(' 不会有事,一定不会事,我安慰自己,勇敢的回过头去。
那一抹雪白几乎刺瞎我的双眼,就像抽气筒一样抽光了我周围所有的空气,让我不能呼吸。
“爸......”那个字从我喉咙深处憋出,让我胃里一阵阵排山倒海。
“慕小姐,你不要难过,节哀顺变吧。”护士轻轻揽着我的肩头。
“不,不要,爸,爸你起来,你起来啊,你不要我了吗?你也不要哥哥了吗?爸......”
眼泪又落了下来,声音瑟瑟发抖,我整个人扑了过去,隔着那一层白单胡乱的摸索,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爸爸不要我了,他那么爱我,他不会不要我的。
“慕小姐,你爸爸已经去了,你再难过他也回不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让他老人家安心去吧。”
“不......不要带走我爸爸,我爸爸不会有事,他不会有事的,爸,爸你醒醒,爸......”
我就像一个小丑,在医院的走廊里上演着难分难舍的戏码,引来了一大群观众,我卖力的演出没有得到大家的欣赏,反而遭人谩骂,我委屈,痛哭失声,直到筋疲力竭。
我好累,真的好累,谁得肩膀可以借我靠一靠,好想靠一靠,小玥,小玥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去想一切的一切,身上的力气好像被抽空,我再也稳不住身体,无力的倒了下去。
仿佛做了一个梦,一个冗久的梦,梦里有无尽的往事,纷至沓来,琐碎而清晰。
梦中,哥哥疼惜的抚着我的脑袋,含笑不语。
梦中,爸爸亲自做好饭,慈祥的看着我和哥哥吃饭。
梦中,冷墨琛那么真诚的说爱我,那么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让我幸福。
梦--如此美好,如此真切,如此长久,久到我都不想再醒来。
浓密的药水味刺激着我的嗅觉,我缓缓真开眼,雪白的天板印入我的眼帘,那么白那么白,白的刺眼。
我别过头看着窗外,天边的残阳火红如血,看样子已经是黄昏了。
我怔怔地看着那片残阳,似乎看到了一场是真非真的画面,某个人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里伸手向我求救,那可怜的模样比我现在还不如,我想笑却发现脸庞有些僵硬,怎么都笑不出来。
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我从病床上起身,整理好衣服走出了医院,我不喜欢这个地方,更不喜欢这个地方的味道。
茫然的走在大街上,我像个飘荡的鬼魂,不知该飘向何处,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
我想哭,可我干涩的眼睛怎么都流不出泪来。
事情发生到这一步,我几乎还没有回过神,我只知道爸爸出车祸,我只知道哥哥被抓,可是,爸爸为什么会出车祸?哥哥为什么会被抓?我没有想过,从没有想过,难道,事情真的只是巧合吗?
我无心去想,现在也无力去想,爸爸已经没有了,我只有哥哥了,我一定要救他,一定要。
至于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会查,但不是现在,我恪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大街上人来人往,我就那么行尸走肉的走着,没有人注意到我,也不会人会注意我,世界就是这样,不会因为多一个人或少一个人而触感,更不会因为有人高兴或有人难过而停滞不前。
风轻悄悄的,树叶被拂起,在空中打了几个卷回到最初,天依旧蓝,风依旧轻,世间万物依旧如此,没有丝毫改变。
好似有风从我耳边拂过,一阵尖锐的急刹声刺穿了我的耳膜,下意识望过去,一辆白色小车停在我面前,就差撞在我身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