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秒针缓缓前行。室内空气彷佛凝结，除了身着全黑套装的顾商云之外，整间办公室无人敢有过大的呼x1声。 陆逞、沈怀和沈单以及陈客，四人动也不动伫立於原地，谁也没有想到此次的计画会有这麽难看的收场，无论是惊动陆默或是辞沐月的部分，又或是辞荼岳的毫发无伤，都是意料之外的。 「顾总裁，我这边想私下跟您讨论些事情，这次的事情有些蹊跷……」坦白说，陆逞并不是很怕顾商云，两人可说是能平起平坐的身分，可是之前到目前针对辞家的计画居然都付诸流水，不得不低头一下，要是连合作夥伴的好感都失去，得不偿失。 「不是吧？陆逞！这跟当初说好的不一样！你怎麽能！」 「你的家人已经拿了钱，也签名答应了。」陆逞冷冷回覆一句，满意看着陈客的反应外还瞥见顾商云略显满意的笑容，看样子还有商量余地，不禁内心窃喜着。 「辞氏一日不解决，我们要翻身可就困难了，陆老大。我觉得辞沐月应该知道了什麽，不然这次辞荼岳怎麽可能没事？」要不是陆逞还握着擎天企业的一些秘密，还守着没交给陆默，顾商云也懒得再跟这样一个脑满肥肠的退势人物交流，等到他能够掌握擎天的命脉後就连陆默也不足为惧。 「昙天最新引进的设备不是有打算跟洛天合作？要不这次从设备上修改数据，还能嫁祸问题给洛天的新药物试验，要再阻碍我们，只怕没有那个余力。」幸亏在前几天有收到消息提到辞荼岳有意与洛天企业合作的意图，顺着方向走，不正是能拿来利用的好时机，想到成功後能让辞氏姐妹一次退场，面上的笑容挂都挂不住，却没有记住现在的教训，未思考到任何失败後的情况。 ================================ 「辞小姐，我只是刚好猜到……」 风声鹤唳，乔然之内心只想得到这四字。依照上次的情况看来，剧情走向仍然进行着，加快也好或是放慢脚步，都不太影响到实际的事件发生日，也因为如此，她单纯想着旁敲侧击的模式来透露自己有能力帮忙的意愿，而不是直接跟辞沐月说明，那可能过於引人遐想。然而她却低估辞沐月对於周遭的不信任程度，天真以为自己取得了足够信任。 现阶段谁敢来谁倒楣，为了公司安宁就让我尽一点微薄之力吧！一方面也悄悄地替里边的乔然之祈祷。 「刚好猜到？」语气冰冷。辞沐月在内心挣扎一番後，挪到距离乔然之约两步远的位置，四目相接，她想好好再确认一次对方目前的想法。 「有些事情我的确无法现在说明清楚，还需要一些时间来验证。」开头就给这麽不确定的答覆，果不其然，辞沐月的眼神变得些许危险起来，而这反应正是乔然之预期内的，所以她没有停太久，接续着说。 「那天不过是……」 「不管是否为一厢情愿，辞小姐，我会证明您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直截了当的结论，乔然之内心却惶恐不安，只祈祷着对方千万不要让她走路，届时会真的ai莫能助外，惨不忍睹的剧情会再回来啊！ 「是的，但这次有可能也有临时状况，或许在试验开始前，先维持您刚刚的那种样子会b较好。」要消除疑虑的办法之一就是让辞沐月从旁观察，既能保住现况也不会给其他外人带来太多想像空间，要是有谣言说新来的药师很得执行长青睐，节外生枝的可能x太高了。 未曾尝试过的事情，一旦下定决心去做，无论结果是好是坏，或许都会感谢当初这麽选择的自己吧！毕竟还没有实际做之前，一切只是假设。乔然之在放空脑袋时突然冒出了这麽个想法。 喃喃自语的途中感受到角落机器的不明噪音，倏然闪过的画面使得乔然之的头一阵不适，瞬间蹲低身子，试图抓住一些线索。 乔然之依旧没有动静，至少外人看来如此。而本人其实是拚命拼凑脑中的碎片。 看着大致方向有了定案，辞沐月提出了她与乔然之的想法。 辞沐月能从眼前两人陷入沉默不语的表情中读出其中意思，而且这个危险的人并不是说她，是不在场的另一位。 「小沐，她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第一道菜上桌後没多久，又陷入一片无语。辞荼岳在此时起身，示意手机的来电显示，并将包厢反锁。 「父亲。」 「预计明天上午会过去。」 「嗯，可以的话偶尔带沐月回家吃饭吧。」 确认挂掉电话的瞬间，先解开包厢门的锁让服务员上菜，随後两双眼睛盯着辞沐月的反应，怕看漏任何一个变化。 收到双倍白眼的辞沐月讪讪笑了下，其实是在过来餐厅之前，收到了乔然之的通知，大概知道了药局发生的事情，而担心通讯被窃听的风险，选择冷漠回应後也想到会惊动到些黑幕人员。 「真没想到，不用等到我们主动，对方已经迫不及待想上钩了。」餐桌边忌讳的是玩弄食物，欣赏後慢慢放入口的美食节目动作却不在玩弄的范围。陆默的表情冷淡，嘴角微微g起的弧度显得危险，彷佛在请君入瓮，不是在品嚐美食。 「嗯，知道。明天可以的话我也一起到天字，刚好有文件能当理由拜访。」有些事情不希望辞荼岳太快知道，然而这次的行动，或多或少要向辞沐月她们看齐，能够说明的可能还是先说明，否则疑惑的种子埋下，对两人的关系只会更糟。 「小沐，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提出！」再次抬头的表情是过往的那个陆默，为了朋友两肋cha刀，有时候会一个人冲到太前面忘记回头。像这样三个人聚在一起讨论对策之类的模样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陆默突然想起好几年前的那个过去，紧握着辞荼岳的手。 「这次，我们不再是三个人而已，姊姊、小默。」给了两人坚定的眼神，关於过去，她们也不会忘记的。 「辞董事长，好久不见。您也来参加今天的会议吗？」声调低沉，顾商云眼神锐利到想从辞荼岳身上看出什麽，语句中的礼貌就只是个单词。 「似乎跟上个月签约的新机台有关。」陆默在一旁挽着辞荼岳的手臂，站出来挡在中间，试图抵住不怀好意的视线。 会议室内辞曜羲身着绀se西装，正与秘书在讨论事情，看到前後门进场的人员，示意身旁秘书赶紧回办公室。 抬眼看了辞荼岳与陆默，发觉两人脸se微妙，似乎与一旁的顾商云脱不了关系。 「抱歉，会议开始了？」 会议很快开始，辞曜羲拧着眉头看着完全不同的两份数据，手指头敲着桌面，紧凑的节奏感透露出不悦。他没有想到不是机器被调整又或是单纯黑幕的状态，事实上是一场计谋多层的策划，突然有些後悔没有找妻子陆可沁共同参与会议了。 「辞小姐，方才那些讨论和反应……」上了层y霾的感觉，顾雨一方面开心事情的进展如同乔然之的预测，有些出入也不影响，一方面对於直接在同一空间与顾商云的部分感到心情复杂。 身为正妻的孩子，顾商云一直对於私生nv的妹妹-顾雨抱持着一种微妙的心情。尽管用一种像是与空气相处无所谓的心态，却还是能在很多地方发现她的行踪，就连现在，站在辞沐月旁边的模样，不知道为何让顾商云隐隐浮现不安的踪迹，这个时间点，现在这时刻，究竟为什麽会看见她们。 「目前尚未收到通知，可能要再等会了。辞董事长、陆总裁，那麽辞小姐，我先退下准备东西。」 瞧见辞荼岳和陆默朝着自家老板的方向移动，不知道会不会要讨论什麽大事，顾雨想到有简报和照片可以先处理，赶紧告退。 「昨天就说了，会刚好到。」 就连乔然之都不是很清楚主角群的过往，搜寻着残存不多的书籍背景，她现在有些害怕当初建议辞沐月的方法到底有没有差错。毕竟作戏给幕後者，并不是想像中那麽容易，一方面也想着当年那件事情，假设记忆没有事的话，或许真的能如愿取得一个成功的结果。 辞沐月t会着现在的氛围，思绪慢慢飘向商务上的生意往来愈来愈大，树大招风的过往，无法被治癒的那个疮口似乎又裂开了。她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与辞荼岳是不同的母亲，具t原因并不清楚，但是自己的母亲对待姊妹俩的方式并没有出入，所以知道的时候也不觉得有什麽问题。 「我是陆默，你们可以叫我默或者是小默！」表现出很开心的模样，这是陆默记着的对外必须要有的礼仪，不论是真心或是虚伪，在小小心灵中早已有了这样的想法存留。 「辞沐月，你叫小默吗？跟我们说话不用那样笑，姊姊会紧张的。」原先一直低头的辞沐月突然抬头，秋水双眼，盯着陆默，原先y霾愁容地脸庞慢慢展露出笑容。 丘陵地玩耍并非什麽特别危险的事情，也就是这个原因导致有心人士的出现，趁着午後强降雨的混乱，将三位小朋友关在小木屋里头。三人醒来後没有表现出很慌张的模样，反而协力让辞沐月成了第一个脱身的，利用身形娇小的优势逃出，找寻不远处可能担心着她们的大人。 就在此时，那个心中想着的恐惧假设也悄悄靠近辞荼岳与陆默。 这段回忆已经没有那麽清晰，甚至回想起来恍若隔世，是不是没有发生过呢？辞沐月不只一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目送顾商云离开会议室，甚至监视器确认他们消失在视线范围，突然有通视讯电话需求打了进来。 除了辞沐月脸se有些古怪之外，其余人士都是稍微震惊的表情。陆可沁显然是有大概了解状况才拨打过来，只是在场没有人知道是谁透露的。 紧张的氛围似乎聚集到顾雨的身上，而一瞬间想到乔然之的辞沐月似笑非笑的微表情更令人捉0不透。 就在众人要解散之余，陆默轻轻拉住辞沐月的衣角，另一只手仍是牵着辞荼岳。 「好。」毫不犹豫地回应差点让顾雨下意识想带走辞沐月，碍於要被眼神杀了的状态，只能忿忿地待在辞荼岳身边。 无人的逃生门阶梯，唯一一层没有监视器的楼层，熟门熟路到不像是第一次来，辞沐月不愿理解陆默为何清楚，更疑惑天字集团居然有这个设计。 辞沐月开始搜寻附近最快的逃生出入口，一边拿起手机，突然间有个景象从眼前一闪而过，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彷佛陌生人的陆默。 仗着没有任何监视器，辞沐月做出了有些逾矩的行动，内心向自家姊姊道歉外，也说出了内心的困惑。 除了小时候玩耍有过这样的拥抱之外，长大後就连握手都很少。辞沐月正想着是不是要调整成其他方式，毕竟再不有所行动，感觉刚刚的陆默会被什麽吞噬掉。 眼神依旧是平静，不过有稍微让自己的状态回来了，陆默不忘调侃还抱着自己的辞沐月，也再次整理来到这边之後的情感波动。 无奈想着，乔然之不是会在意这点事情的人，又想到怎麽能跟她扯到关系，轻轻笑出声。 拥抱的力道稍微加强，陆默轻笑着握住辞沐月的手，不同於辞荼岳的暖香，礼貌且疏离的冷香围绕，说到底姊妹间还是有一些共通点的，像是不太会安慰人。 「现在，这些事情都不存在也没有发生，我会把那些当作是预知梦，小沐。」 「因为然之似乎也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