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敢动他?”
一个身穿黑衣的白发身影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血袍男子面前。
血袍男子赫然发现, 他的面容, 竟然与苏云一模一样!
来人的皮肤极白, 唇色却殷红如血, 眼中似冷嘲似讥讽,透着三分阴冷的寒意, 眉心一抹红痕,如火焰灼灼, 邪气凛然。
虽与苏云长着同样的面容, 气质却截然不同,如暖阳与冷月, 似春风与冬雪。
“魔主!”血袍男子慌忙扑倒在地上,惊慌的样子, 与刚才不可一世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盯着眼前人的袍角,甚至有些绝望,看相貌, 自己选定的猎物与魔主的关系绝对不浅。
魔的等级森严是正道难以想象的,而且大多性情古怪残忍,随心所欲之极。
惹怒了一个魔,他有无数种方法让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哆嗦着向前爬了几步,但又不敢靠的太近,便在被他称为魔主之人的不远处停下,“小的,小的不知此人是魔主的人,有眼不识泰山, 还请魔主给小的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将功赎罪……”苏易看了眼身边昏迷不醒的兄长,眼中闪过一丝戾气,自己最重要的人,竟然也有人敢动。
他低头看着颤抖不已的血袍男子,气极反笑,“好,我现在就让你将功赎罪!”
血袍男子还来不及欣喜,就被一杆迎面而来的黑色□□定在了地上,连悲鸣都没发出就被搅碎了神魂!
失去了血袍男子的控制,空中的血色洪流开始失控,那柄诡异的黑色□□趁机飞起,如鲸鱼吸水一般的将所有血色吸入枪中。
不到片刻,枪头红光一闪,如人喝醉了一般,摇摇晃晃的来到苏易身边。
苏易收起□□,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轻声道:“还算有用。”
他转过身,大袖一拂,苏云身上的血雾便悉数散开,露出那张熟悉的面容。
苏易一声喟叹,伸手抚上苏云的脸,眼神中满是怀念,“我亲爱的哥哥,我们多久没见了?对你来说可能不过千余年,而于我,却足足有了上万年。”
他眼中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一点都没变,真好。”
“而我,”他收回手,抚摸了一下眉心血红的徽记,露出一个夹杂着厌恶和自嘲的笑容,“已经面目全非,甚至变成了你最讨厌的那种人。”
他闭上眼,想哭,眼里却流不出一丝眼泪,低声道:“对不起,哥哥,我没有坚持下去,没有守住我们的约定。”
“时间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苏易脑海中响起。
随着这个声音的出现,苏易眼神一瞬间变冷,刚才温情柔软的样子仿佛一个错觉。
低沉的声音继续道:“他快醒了,你现在还不能见他,你和他不在一个时间线,现在让他见到你,因果会发生变化,这对你们两个人都不是好事。”
“我知道分寸,老魔,不用你提醒。”
苏易眼中闪过一丝嘲弄,“放心,既然你已经帮我来过这里,答应你的事情我就一定会做到,等到终局落幕,我们就可以分道扬镳了。”
低沉的声音轻笑道:“如此甚好。”
苏易最后看了一眼苏云,似乎想把苏云的面容牢牢的记在心底,接着,转身慢慢消失了。
就在他消失后,苏云猛地睁开眼,他的手下意识的抚上右脸,仿佛那里还残留着某种温度,心口涩涩的发胀。
刚刚昏沉间,好像做了一个梦,记不清内容,却依稀间看到了弟弟的笑容,可是,为什么他明明在笑,表情却难过的好像在哭泣?
苏云怔了一会,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喃喃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参加升仙会的各大门派掌门已经在血河爆发的时候逃走,地上乱七八糟的倒着凌云宗的弟子,虽然气息微弱,却也无性命之忧。
唯一站着的人,就是自己。
苏云检查了一下身体和神魂,却没发现什么异样。
他看着脚边那个血红色的海螺状魔器,上面已经没有了让自己心悸的气息,如同一个普通的法器。
难道,那个魔器的夺舍失败了?
在自己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云有些懵,想了想,他捡起已经失去魔气的魔器收到空间内。
同时打算用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次使用机会,打开天宙之间,看看自己昏迷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水镜中纷杂的画面跳过,最后显现出苏云被血雾包裹住的一刻,他看见了七宝妙树的出现,也听见了血袍男子称呼自己为佛子。
可就在看见血袍男子将七宝妙树打回原形,打算夺舍自己之时,画面突然腾起黑色雾气,竟然看不见了。
这是第二次天宙之间出现问题,苏云的面色严肃起来,肯定发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身处于一片迷雾中,许多问题盘绕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