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几步,忽然又回头:“我有点饿。”能不能留我吃个晚饭。沈时雾早看破她那点小心思,平淡回答:“二十多岁了,叫个外卖对你来说应该不难。”江肆壹:“……”被气着了,她加快脚步,把门合得震天响。出租车司机不等人,阿姨收了钱早已离开。江肆壹带着个行李箱独自往外走,偷兔计划失败,她心情很郁闷。脚步一顿,她忽然想到沈时雾那句:“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送你回家。”江肆壹冷笑一声。这可是你说的。她再度折返回去,敲响了沈时雾的家门。后者此刻正在进行视频会议,还没说几句话,就被外边的动静打断——“沈时雾,兔子我就不惦记了,送我回个家总行吧?”“沈时雾,你在干嘛,为什么不出声。”居然有人敢直呼老板大名。各部门经理瞬间呆住,连气都不敢吭,惊讶过后又连忙竖起耳朵听八卦。沈时雾神色不变,很淡定地扔下一句:“明天再开吧。”就合上电脑。屋外人已经开始卖惨。“外面风好大啊,”江肆壹看着头顶的大太阳一顿胡说八道,“吹得我都快站不住了。”“沈时雾,我好累啊,在飞机上都没怎么休息。”“沈时雾…”这句话还没说完,门就忽然被打开。江肆壹立刻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要不是沈时雾往后退了一步,就要倒进她怀里。“风呢。”“没了,”江肆壹脸不红心不跳,“风怕你。你一出来,它就跑了。”对方说话时像只灵动的小动物,沈时雾看着,觉得心里被挠了好几下。盯着看了会儿,她才开口:“等着,我去拿车钥匙。”江肆壹弯了弯眼,语气拖着长音:“好—”对方拿钥匙期间,她趴在墙壁上,往里探头。十一仿佛察觉到某处有道目光,东看看西嗅嗅,最后终于发现了门口的江肆壹。当沈时雾转身时,就见一人一兔正背着自己无声交流。人嘬一声,兔子就站立起来,竖起耳朵。她双手抱怀,欣赏了几秒这部哑剧,而后走去敲了敲江肆壹的头:“走了。”后者被抓包,吸吸鼻子,忙跟上。一想到要开始分居生活,江肆壹就觉得人生无望。所以她念叨了一路:“快到冬天了,你自己一个人住,不会觉得被窝冷吗?”沈时雾安静开着车,随口回答:“没事,我可以抱着兔子一起睡。”虽然知道是玩笑话,但江肆壹眼里还是有悲怨。半晌,她嘟囔:“我也想…”听见这三个字,沈时雾以为她是想跟自己睡觉。刚要提醒二人之间已是前任关系,江肆壹就补全了剩下的话。“我也想跟和兔子睡觉,肯定很暖和。”“……”沈时雾冷着脸,踩了一脚油门。到家后,江肆壹磨蹭好久才下车。直到奔驰车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她才转身进门。上楼后,她将东西整理了一番,而后躺在床上补觉。再睁眼,就是晚上八点。对于自己死猪般的睡眠能力,江肆壹早就习以为常,甚至觉得挺不错——总比失眠要好得多。肚子咕咕叫。她在床上静坐一会儿后,就掀开被子去洗漱,最后踩着拖鞋出门觅食。外面天已经全黑,虽至夜晚,却依旧没多少星星。江肆壹抬头看了会儿,觉得无趣,又继续看路。走到商业圈,逐渐热闹起来,她也不知道想吃什么,就一路逛。最后还是进了那家泰餐店。对比白天,晚上顾客少了一半。空位很多,江肆壹便选择了当年那个位置。点完餐后,她托着下巴发呆。时间的冲击力太大。想到四年前,自己曾坐在这儿跟沈时雾表白,江肆壹就起了阵鸡皮疙瘩。良久,她抿了点笑,觉得那会儿也算是勇敢。“你是,江肆壹吗?”响在耳旁的女声,话里带着几丝不确定。江肆壹转头看了眼,恍惚几秒。“宁蓝?”几分钟后,菜上齐了,二人面对面坐着,正聊天。“前几天看你朋友圈是在北城嘛,所以我刚刚都不敢认,怕喊错人了。”宁蓝是高中时期班里的学习委员。对比从前的文静,如今的她在与人交流时,显得更得心应手。江肆壹喝了口泰奶,淡淡笑道:“今天刚回。”当年高考那段时间,对方曾给予自己很多帮助,比如说借笔记。所以江肆壹主动提出话题:“你这些年怎么样?”“挺好的,感情工作都比较顺利,你呢?江大作家。”说到后半句话,宁蓝眸中多了几分仰慕。江肆壹向来隐私至上。她把话都咽下去,最后只道:“我也差不多。”就是差了个对象。她的位置正对着门口,话音刚落,就瞥见一熟悉身影。江肆壹吃饭的手顿了顿,而在看清来人后,筷子差点掉地上。宁蓝察觉到她的反常,顺着视线转头望去,也很惊讶。“天啊,怎么出来吃个饭还能碰见老板。”江肆壹意外:“老板?”“是啊,你看那个穿藏蓝色长裙的女人,那就是我老板,可凶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