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丧着脸:“好重,拎不动。”沈时雾不理人,继续走。她叹口气,开始感慨人生:“活着真累啊。”沈时雾步子迈得更大了。江肆壹神情彻底哀怨。见人依旧不搭理自己,她终于止住话头。冷笑了一路。进了停车场,沈时雾打开后备箱,示意对方将东西放上来。江肆壹磨磨蹭蹭走到她身旁,手不动,继续冷笑。见人跟块木头似的杵着,沈时雾终于伸出手:“给我吧。”江肆壹哼了两声,终于心满意足。然后先一步钻进车,很自觉地选择了副驾驶的位置。等到沈时雾打开车门,江肆壹憋了一路的话终于问出口:“你不是要开会吗。”女人先瞥了她一眼,提醒道:“安全带。”然后才回答:“记错时间了,会议在明天。”江肆壹看着她毫不心虚的模样,在心里切了一声。你就装吧,口是心非的女人。安全带还没系。她的手刚抬起,却又很快落下。转而对着身旁人说:“我不会。”沈时雾毫不留情:“把脑子落北城了?”江肆壹闻言小声咕哝:“你以前都会帮我系的…”女人眸中有一丝犹豫闪过,可惜不易察觉。几秒后,她将心软丢弃:“我们已经分手了。”这话如一道闪电,劈得江肆壹的脑袋晕乎乎。她手脚发麻,莫名心悸。见人终于系上安全带,沈时雾转了方向盘,车子往外驶去。安静的路途中,江肆壹不动声色打开了自己的包。她从药瓶里捏出几粒药,然后侧身服下。没有水滋润,卡嗓子。江肆壹用力咽了好几下,喉咙处才没有异物感。她靠着椅背,双手弯曲抱着自己。抱得很紧很紧。也许是药物所致,没过多久,江肆壹就睡了过去。沈时雾见她睡成这副模样,以为是空调太低,便调整了下温度。想了想,趁着红绿灯间隙,她还是将后座的毯子勾了过来。雪白的毛毯盖在江肆壹身上,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沈时雾用余光一点点打量着她的变化,在看到其瘦了一圈的胳膊时,眉头很轻地蹙了下。瘦这么多。看来…以后不能再放出去了。沈时雾手指点着方向盘,若有所思。几秒后,车流终于缓缓动起来,她回过神,继续往家驶去。江肆壹之所以讨厌吃药。是因为吃了,老做噩梦。比如说现在。梦里,沈时雾有了新对象。那女人又高又瘦,身材很好,二人很是般配。而自己躲在见不得人的角落里,除了流泪,什么事都干不了。眼泪好咸,又渗着苦。睫毛被打湿大片,江肆壹压抑着哭声。路途不算远,不过十几分钟,车子就缓缓停于别墅前。沈时雾转头就见人蜷缩着,面上还湿润。她犹豫过后,还是伸手拨了拨江肆壹的发丝。还是没醒,似乎在梦境中陷得很深。沈时雾皱眉,轻轻叫了她一声。“江肆壹。”被叫了名字的人此刻终于止住泪。因为她感觉到,自己似乎被拥入一个温暖怀抱。熟悉的雪松香。嗅见这个味道,江肆壹终于抬了眼皮。然而在这一瞬,温暖立即离她远去,那一怀抱好若也从未存在过。她愣了愣。沈时雾反应一向很快。她直起身后,先不慌不忙往家里走去,把兔子逮了过来。十一探头探脑,很活泼。刚想跳下来,就被一双手按了按脑袋瓜:“别动。”沈时雾轻声道:“妈妈做噩梦了,去哄哄她。”江肆壹终于回过神来。她胡乱抹了把脸,调整好情绪后刚想下车,怀里就猝不及防多了团毛茸茸。毛茸茸挥舞着两只爪,往她身上爬。再抬眸,就是沈时雾双手抱怀,靠在车门边。她瞥了眼兔子,假意嫌弃:“太吵了。”“放你这儿,让我清净一下。”十一好像听懂了她这番话,气得呼出声。江肆壹忙揉揉它脑袋,哄着:“不吵,我们十一是最乖的小兔子。”除了声音轻轻,动作也极其温柔。沈时雾盯着她这副模样,最后微微沉了脸,往后备箱走去。行李箱落地时动静很大,江肆壹却没注意,依旧跟十一玩得开心。直到沈时雾对她道:“进门了。”她才反应过来,然后抱着兔子缓慢爬出了车。两个多月而已,别墅内没多大变化,只是少了自己的东西,变得有些空落落。江肆壹极其想念家里的大沙发,一进屋就躺得四仰八叉。她抱着兔,一派惬意。还对沈时雾抬了抬下巴:“你看,我不在的日子,家里一点活人气息都没有。”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看着对方悠然自得的模样,沈时雾眼底暗了暗。显然,这人并没有身为前女友的觉悟,甚至连点危机感都不曾有。这不是沈时雾要的结果。她要让江肆壹着了魔地爱自己,将分手、离别这些词汇统统扼杀在无尽后悔之中。所以沈时雾手一松,行李箱立即就停滞在原地,不动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