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客厅时,沈时雾正往餐桌上摆放碗跟筷子。见人来,抿了笑:“吃饭了。”呵。把我弄成这么个惨状,自己倒是跟没事人一样。江肆壹自认为很凶狠地拉开椅子,坐下后,身子僵了僵。怎么描述呢。有点儿痛。她神色淡淡,觉得要是能一头撞死就好了。沈时雾正将菜全移到她眼前,暂且没注意。直到江肆壹吃一口饭就得调整一下坐姿,她才发现异常。“有蚊子?”有你爷爷的蚊子。江肆壹戳着饭,没理人。“难受?”江肆壹往嘴里塞了口饭,咽下后吸吸鼻子:“嗯,托你的福,我也感冒了。”她还是没把那事说出口。但架不住对方一直问。“感冒跟坐姿有关系吗。”“……”江肆壹合理怀疑沈时雾已经看破了,只是在等她自己说出口。提起这个她就来气,撂了筷子,开始一顿输出:“昨晚四点才让我睡,期间喘口气都不行,一说想休息就加速。”“一会儿在床上,一会儿又去健身房,连,连落地窗都不放过。”江肆壹说着给自己扇风,尾音逐渐弱下去。片刻后,又很快提上来,“你搁这打卡地点呢。”沈时雾给她加夹了块肉:“抱歉。”“……”“但,不爽么。”跟如今的沈时雾吵架,大概率吵不赢。因为她的用词实在太露骨,江肆壹对此没了办法,甘拜下风。“这,这个另当别论。”她抓起筷子又低头进食,过了半天忽然咕哝句:“是爽,但也痛嘛…”江肆壹的胜负欲总是很奇怪。她想——呵,谁还不会说点露骨话了。只是她说得并没有对方那样坦然罢了……沈时雾承认昨晚的自己太过火,也许是积压的怒气所致,让她对江肆壹的占有欲达到顶峰。“我走路都不太利索,还怎么去上班?”说到这,江肆壹才想起来自己还没给组里人请假呢。啧,都怪沈时雾。“你不知道吗。”女人面上波澜不惊,夹了片莴苣放进嘴里,细嚼慢咽,“你们的有声录制要中断了。”江肆壹反应很大。她皱眉:“什么?”沈时雾安静吃着饭,闻言耐心解释:”第二部 的剧本,版权有问题,应该是作者毁约了。” 这部有声一共有两部剧本。第一部 是阿云写的,而第二部则为特请的知名作家创作的。 江肆壹听后丢下碗筷,顾不上腿软与那处的疼痛,就跑去卧室拿手机。沈时雾见状也起身,慢慢朝她走去。“阿云,怎么回事?”那头也显得很着急:“不知道啊,我也在跟袁老师沟通,可人家压根就不回我消息。”“她违约金给了么。”“没呢。”对方现在很忙,草草聊了几句,江肆壹便挂断了电话。她抬眼,就见沈时雾正靠在门边,眼神有几分关切。静谧中,女人走来搂住了她。“不难受。”沈时雾将江肆壹圈在怀里,“不就一部有声?没了就没了。”后者扯了扯她的衣角。江肆壹此时像只孤立无援的小兔,眼睛眨了又眨。能够看出来,她情绪很不好。她道:“沈时雾,你能帮我吗。”女人盯着她湿润的眼,嘴唇动了动,暂且没出声。第63章 在没遇见江肆壹之前,沈时雾的生活平静乏味。在沈韵眼里,是个优秀又让人心安的好孩子。只有她自己知道。皮囊之下的,是烂透的骨头。最循规蹈矩的那年,江肆壹出现了。此后,所有的虚伪被撕开表层暴露内里。一直到现在。彻底涌出真面目。“沈时雾,你能帮我吗。”对方仰头望着自己,那双瞳孔有期待、渴望,还有不易察觉的几秒泪光。沈时雾确实有所迟疑。她对于自己有着很明确的认知——绝非善类,为了达到目的能够不择手段,很典型的利己主义者。就比如这次,给了袁常十倍违约金的价格,让她突然翻脸不认人。但。沈时雾摸了摸眼前人的下巴,意在安抚。然后问:“这东西有这么重要吗。”江肆壹点头:“当然了,我每天改剧本忙得团团转,怎么能说没就没。”“你能不能帮帮我啊?”实在无奈。沈时雾在心里轻叹一声,如被强行拉入正轨的反派。片刻后,她点头:“好,我帮你。”“但我有个条件。”江肆壹眨眨眼:“什么条件?”“以后要一直陪在我身边,”沈时雾意有所指,“一直。”江肆壹想,这算哪门子条件,便很快答应:“那肯定。”“说话算话,对吧。”“算话!”沈时雾摸摸她脑袋:“乖孩子。”客厅内,女人站在落地窗前俯视江景。她握着手机,装模作样给助理打去电话。江肆壹探头探脑,正竖着耳朵偷听。挂断电话后,沈时雾没急着转身。她低头熄了屏,随后才慢慢悠悠道:“听得清么,怎么不站近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