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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子衿恼羞成怒,卷起毛毯离开了书房。ldquo你一个人待在这吧!rdquoldquo我错了!我错了!rdquo追在她身后跑到卧室,两人在床上滚成一团,四目相对,不知道谁先动的嘴,亲了起来,重归于好。ldquo快写吧,等会要去吃饭了,不是还要和爸妈汇报进度吗?rdquo付子衿推了她一把,叫她拉自己起来。陈宝珠和金大富很期待这次旅行,她们要尽力做到最好。两人重新回到书房,开始认认真真写一家四口的旅行计划。到了晚上,在金家吃了饭回来,金欢喜站在窗前望夜空,愤愤道:ldquo今天不仅没有下雪,也没有星星,只有小冰雹。rdquo付子衿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喜欢看星星,正要走过去一起看,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ldquo谁啊?rdquo金欢喜回头问。付子衿让她先安静,接起了电话:ldquo喂?rdquo月光下,金欢喜看着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整个人愣在原地,无助地望了过来。付子衿情绪稳定,这是第一次露出ldquo破碎rdquo的模样。金欢喜心中疑惑,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深,靠过去时,电话里的人已经说了一半,也是因此,只听到了后半句。ldquohelliphellip已经和殡仪馆、火葬场的人约好,后天早上火化。rdquoldquo希望你们来A市送她最后一程。rdquo最后一程?双脚忽然没了力气,她望向付子衿,眼里下意识露出乞求。付子衿看着那双清亮的眼睛,唇上干涩,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移开了视线。视线移至窗外的灯影下,晶莹的雪花缓缓落下,纷纷扬扬。下雪了。第69章 葬礼前往A市的高速路上,车开进了长隧道里,眼前从黑漆漆一片变得明亮起来,金欢喜眼中忽明忽暗,看着前窗上的雪花慢慢化成水珠,逐渐消失,前方的道路越来越长,一眼望不到头。如果时间可以停滞,弱者是否会困在原地,遗憾终生?坐在副驾驶上的付子衿还在发消息确认情况,却只能得到更绝望的现实。两人沉默着,车里只剩下了导航的机械音,一个多小时后,车停在了水泥地上。ldquo到达目的地,行程已结束。rdquo金欢喜先下了车,看见道路左右两侧摆着的白色花圈,眼睛一热,移开了视线,和付子衿并肩走进了里屋。此时屋外大雪纷飞,已是满地缟素。里屋灯火通明,穿着素衣的女人坐在冷棺边的椅子上,看见她们只是点了点头。金欢喜双腿打颤,踉跄上前,低下头,看见插了电、源源不断冒着冷气的棺材。这是保存遗体用的。盛朝夕安静地躺在那里,脸色唇色都苍白得吓人,平日里凌厉的眉眼软下来,化作少见的温和,穿着的寿衣在她身上有些大了,腕处小了两圈,显得瘦骨嶙峋。金欢喜没有勇气再继续看。盛朝夕死了,死因是身中数刀,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亡。付子衿在路上查到了新闻,A市的街头有男子因生活不顺,恶意持刀砍人,盛朝夕在慌乱的人群中逆流而上,搏斗之后,不慎被刀刺伤,体力不支,就成了这样。ldquo那个男人呢?rdquoldquo脑死亡。rdquo脑死亡,说明人已经死了。学姐,你不是不爱管闲事吗?一命换一命,真的值吗?她也许是想这么问问她,又觉得这样辜负了她的勇敢,问得再多,人也回不来。而且,盛朝夕救的又何止是一条命呢?心里一片荒芜,金欢喜想过很多次,或许在三十多年以后,父母离去,她不得不第一次接受离别,却从没想过,在这个年纪会看到身边的朋友以意外的方式突然离开。更何况,盛朝夕才二十二岁。ldquo你是朝夕的学妹?rdquo见她要哭出声了,她面前一直在看盛朝夕的女人终于开了口,金欢喜看向她,却被她的手腕吸引了视线,金链子缠了一圈又一圈,ldquo渡rdquo字若隐若现,细细看去,又好像泛着血色的红。她是盛朝夕的伴侣,谢安渡。金欢喜弯下腰来和她对视,想起盛朝夕不久前还在分享的求婚计划,还未开口已经哽咽。ldquo是。rdquo谢安渡很温柔,起身摸了摸她的头,叫她先坐在一边休息:ldquo你和朝夕描述的样子一样,朝夕已经走了,别太难过,这边晚上还要守灵,如果工作、学习上事情多的话,可以早点离开。rdquo盛朝夕将于明天早上九点火化,火化前还会有亲朋好友吊唁的流程。按当地习俗本该停柩在家七日,但谢安渡不忍看见她的身体一点点干瘪,于是只停一日,让盛朝夕以最接近日常的样子离开。ldquo没有事情,就等在这。rdquo金欢喜不知道说些什么,一说话泪水就止不住,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两个字,ldquo节哀。rdquo在谢安渡的示意下和付子衿一同坐到旁边的圆桌上,环视一圈,才发现这一张桌子上坐着的都是老熟人。房筠、费秋彤这些同窗暂且不提,蓝燕仪竟然也在,她旁边坐着一个陌生的女人,两人正靠在一块说话,看见了她,也只是点头示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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