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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只有朝堂安定,百姓才能安居。李司得了边烬的话,立刻不吵也不闹了。不就是天子威仪么,李司到底也是治过军的人,说拿捏就拿捏回来。.想要展示酒量的窦璇玑,最后到底展示了自己毫无酒量。李司好脾气地背着醉醺醺的她回寝屋,路上的侍卫见着了,全都回避。回避归回避,心里也觉得准皇后命真好,天子这般疼爱她。“李司……”窦璇玑伏在李司的背上,唤她的名字。“嗯?我在呢。”“李司……”“干嘛,我名字好听?一直叫。”“嗯……”窦璇玑双臂紧紧扣着她,“好听。叫一辈子。”……另一个酒量相当一般的人自然是沈逆。今夜高兴,多喝几杯,回去的路上已经醉了。边烬为她罩上外衫,抱上马车,在静朗的星夜下回国公府。沈逆靠着边烬的肩头昏昏欲睡,边烬说:“你睡吧,到了我直接抱你进屋。”沈逆吻了边烬一下,“你真好。”边烬摸摸她红彤彤的脸。沈逆安心地睡了,片刻,车厢前方的电子屏凭空亮起,浮现出沈扶苏的脸。国公府马车是靖安侯府原来的座驾,防火墙坚固,能黑进马车的也的确只有沈扶苏了。在边烬的记忆里,沈扶苏一向维持着理智,即便说着最残酷的话都不曾见到过她情绪波动。但此刻的沈扶苏,眉眼中带着一眼就能看出的失落。沈扶苏:“我没有想拆散你们。只是,如果可能,我想她偶尔能够回来看看……”边烬打断沈扶苏的话。“我听她的。”言下之意,不必跟她说,她不会干涉沈逆的决定。车厢内寂静片刻,沈扶苏没再说话,电子屏变黑。沈逆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依旧靠在边烬的肩头,手指在边烬的掌心里勾着。边烬就让她勾着,轻语道:“沈扶苏的肉身很早就感染了黑魔方,于十年前自戕。她毕生之志就是剿灭黑魔方,黑魔方死之前她不愿瞑目,便将意识输入网络,在电子世界永生,还炼了魔种,代替她行走于世,出谋划策。”沈逆埋怨的语气里带着醉意。“或许对世人而言她是无名英雄,但我讨厌她。”边烬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指,说:“你想讨厌谁便讨厌好了,最不能委屈自己。”沈逆挽着边烬的胳膊,“你知道吗,我还担心过你会不会把我往外推,说什么‘到底是血亲’之类的话,让我回到她们身边。”边烬皱眉道:“我怎么会这样说?”“那谁知道了,毕竟你是根拴马桩。”边烬:?拴马桩?沈逆没意识到自己把对边烬的腹诽说出来了。边烬琢磨了一下,大抵明白沈逆是在嫌弃她古板。她以为自己这段时日已经很努力在表露爱意了。将沈逆揽入怀中,试着多说些情话:“我当然不会把你往外推。你若不在我身边,我该如何是好……”边烬的话断断续续进了沈逆的耳朵里,将甜意吹入她的梦境,荡起一层浅笑。……睦州,安王府。寂静的寝屋内,少女突然坐起身,喊道:“裴寂——”双臂猛推,想要把李极推开,却推了个空。气息紊乱,浑身发痛,曾倾洛额前都是冷汗,好不容易拢回了些神志,她抬头望向四周。奢华的寝屋,陌生的陈设,让她警觉地想要拿出武器。却发现腿部的武器匣里没有枪。曾倾洛心口咚咚地跳着,看自己,穿着一件亲肤的长裙,赤着足,踏在柔软的地毯上,迷茫地在寝屋里走着。她记得向知番突然出现,裴寂危险,她想救裴寂。然后呢?她为什么会在此地,这里是什么地方?紧张和戒备之时,她看到一幅画。明显是裴寂的笔触,细腻老练,又极有个人特色,曾倾洛一眼就能认出这幅画是出自裴寂之手。画中有两个人,五六岁的少女和一位年轻的妇人坐在小溪边。少妇钓了鱼上来,少女开心地鼓掌。曾倾洛怔怔地看着,眼泪霎时掉落。这是她和她离世已久的阿娘。阿娘还未感染黑魔方的时候,她俩住在村子里,有段时日阿娘总带她去钓鱼。她已经很久没想起这段往事了,为什么裴寂会画出来?屋子里到处都是画。画中全都是曾倾洛宝贵的记忆。曾倾洛捏着画卷,心跳慌乱。“裴寂?”曾倾洛唤了一声。没人应她。“裴寂?!”曾倾洛提高声音又唤了一声,依旧只有静谧到极点的空荡。整个世界的人都如同消失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曾倾洛快步走到窗边往外望,温暖的阳光落在她身上,明显已经是初夏时分。她的记忆停留在冬日,冷得很。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这又是何处?曾倾洛跑出房门的时候都忘了穿鞋,一路疾走。少女乌黑浓亮的长发散落肩头,鬓角沾着晶莹的汗珠,脚踏在被阳光晒得发烫、一尘不染青石板路上,像只惶恐的迷途小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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