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阙和其他三人被护卫和侍女带到一处院中。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打开院门,有些疑惑问道:“怎么送这儿来了?”领头侍女冷眼道:“别多问,向公交代了就这么做,十日之后向公会亲自来。”第五阙思索着,以她对精神天赋者的了解,一次催眠的效果有限,十日之后老阉狗会来此地,肯定是来二次催眠的。到时候可就没有锚点让她恢复神智了。第五阙知道自己只有十日的时间。很快第五阙就知道,自己还真是误会这听水楼了。此地看是穷乡僻壤,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居然还是个给达官贵人做衣服的手工衣坊。她和几位被催眠的同伴换上了女工的衣服,有人专门教她们如何手工制衣,纯纯把她们当劳力。饭还不给好好吃,尽吃些馊饭霉菜。尚且不知和她一起催眠的这些人都是谁,不过从向知番以往的行径可以断定,这些人一定都是有利用价值的。这么说起来,向老狗这藏人的方式真挺能掩人耳目的,想要寻找被抓走的亲朋好友,定会觉得人质被关到地牢之类的隐秘场所,没想到居然是发配到乡下去劳作。全部打扮成农人的模样,还被催眠,痴痴傻傻灰头土脸的,就算从面前走过恐怕也无法辨认。难怪贺兰濯一直没有找到。有一点第五阙很感兴趣。听他们话中的意思,以往人质应该多送去“闻声阁”,为什么却将她带到了“听水楼”呢?莫不是那闻声阁有什么是她不能瞧见的?贺兰濯的妹妹阿赐会在闻声阁吗?……这处院子看上去普通,实则周遭布满了监控,还有一层看不到的电网,日夜都有护卫暗中把守,无法随意进出,连睡觉都有监工巡逻。曾倾洛是一直跟着她,但以免被发现,两人约好了相隔起码二里地。驾马车的人也贼得很,进村前都慢悠悠匀速前进,忽然加速拐进村,就是怕有尾随的尾巴。第五阙怕曾倾洛已经被甩了,找不到这个院子。被关在里面,想跟曾倾洛接头告诉她自己清醒了,完全没机会,无法出去,身上也没有任何通讯工具。第五阙可真是愁,这下该怎么办?第二日一早,第五阙还没睡醒就被叫起来去干活。她顶着酸涩的眼睛,观察了一下周围,这小院劳作也有分配。新人们都在院子里制衣,一举一动都在监工眼皮子底下。被观察了一段时日的老人们则会在监工和护卫的监督下出院干活,有些去市集采买食物,有些去镇上运货。如果能找机会出院子,能递消息的机会就更多了。第五阙在染布料的时候心想,那些能出院的老人们都是被观察了多久?别已经个把月,被向知番反复催眠了,那可真来不及。第五阙正想着,只听“嘶”的一声,手里的布料被她扯成两截。第五阙:……糟了,想事儿想的,没注意手里的力道。监工过来查看,无奈地看第五阙一眼。“什么情况啊,这布料很贵的。”第五阙心想,怎么着,你们还真的在做衣服,掩人耳目的副业越做越上心了是吧?送第五阙来的护卫道:“她是个S级战斗天赋,力气大。”监工:“那去磨染料。”第五阙:……你们这古朴的作坊,还真是纯手工?第五阙被安排去磨染料,又把磨臼给磨穿了。监工和护卫:……管事的听到动静过来,了解了第五阙这浑身催眠都化不掉的力气之后说:“正好,老吴的腰闪了,让她替老吴运货去。”第五阙心想,我是想找个茬出院,谁能想到还没开始找呢就成功了,我运气怎么就这么好?第五阙脚上套着电子枷械,被推上了马车。管事的指着她道:“别想逃,一逃走这枷械立马爆炸,炸烂你半边身子,我可不负责。”第五阙装着被催眠后的傻样子,嘿嘿一笑重复他的话道:“炸烂你半边身子,我可不负责。”管事的觉得这傻子说话忒不吉利,挥挥手,让人赶紧把她运走。第五阙在护卫和监工的双重监视下出了院门。这一带全是乡间地头,让第五阙惊讶的是,她居然看到了一只活牛在耕地。远处当真有一条奔腾的小溪从山上奔入田野,寒冬的清泉叮咚作响,田野一望无际,厚厚的阴云之中裂出一道纤细的光,却能将远处的山脊描上一线夺目的金边。没有楼宇没有朝堂,甚至连人都很稀少。没想到如履薄冰之时,置身在开阔清新的山野,体会了一把她最最向往的逸致闲情。马车开到市集一处布坊,成箱的布料已经放在后门,监工让第五阙下车去扛。第五阙轻轻松松把布料搬上车,她发现这一带除了载具,很少机械化的东西。第五阙想到了胶囊里未来世代的留言。【你们的富甲一方,战无不胜,这一切都不是免费的。】受够了黑魔方的苦,扭曲的科技之树开始枯萎,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财富在惩罚中加倍流失。原始的劳动方式让受尽了所谓“完美世界”的百姓重新找回了安全感。不知道极度崇拜未来世代,连唐Pro这个名字都在致敬的先祖们,知道末日是从何而来时,会作何感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