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阙立即跪到裂缝旁,往下喊。沈逆:“怎么有这么深的裂缝?”贺兰濯指着第五阙:“她捶的。”第五阙喊完立刻反驳,“是我和那人不人兽不兽的玩意一起捶的!”沈逆:“马车一起下去的?”第五阙:“对。”“那应该没事儿,马车会弹出气囊,除非从外太空摔下来,不然都不会危及生命。”沈逆打开手掌,强光照入裂缝之中查看。“这么深,下方像是原本就有修筑好的空间。”第五阙:“我好像听到小倾洛回应的声音了。逆逆,你这个载具能直接下去吗?”“能。”贺兰濯道:“等下,李极好像跟着她一起下去了。”沈逆:“啊?那咱们现在下去合适吗?”第五阙:“什么意思?”贺兰濯好像听懂了她的话,抬了抬眉毛,说:“她既然回应了,应该合适。”沈逆:“行吧。”第五阙:?到底在说什么,怎么全世界都是谜语人?沈逆的载具最多只能坐三个人,她让贺兰濯在上面等着,她和第五阙下去接曾倾洛上来。她们刚往裂缝下去,两个黑影就跟了进去。沈逆回头瞧,见是一直跟在李极左右的武卫,康逸和繁之。康逸和繁之手臂上挂着一道铁索,正在快速下降。第五阙:“用我把他们打发了吗?”沈逆在中控上锁定了两人的位置,跟踪导弹随时能发射。“先不用。”很快,她们一同降到底,曾倾洛看到沈逆和第五阙,立刻唤了一声,迎上来。她的腿已经自行修复了,支撑没问题,就是移动的时候还有点一瘸一拐。曾倾洛走得太快,一副想要和李极迅速拉开距离的样子,除了让李极心有气恼之外,还让她自己脚下不稳,险些摔倒。第五阙立刻扶住她,“没事吧小倾洛?摔着没有?我真不是故意的。”曾倾洛:“我没事我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第五阙嘿嘿笑两声,借着沈逆载具发出的光,看到曾倾洛的耳朵上还有红痕,说:“耳朵受伤了?”第五阙就是随口一问,曾倾洛立刻明白她说的是李极的咬痕。“不……没。”曾倾洛回答得磕磕巴巴。沈逆一边留意着李极那边的动向,一边欣赏着这二位的牛头不对马嘴。康逸和繁之将一件穿戴式安全套索穿在李极身上,挂好了上升绳索,就要走时,沈逆向李极打了声招呼:“见过殿下。真意外啊,怎么和我侯府的马车一块儿掉下来了?”李极懒得多说,不想沈逆看她笑话。她不想多说,繁之不服,擅作主张,替她反唇相讥道:“我们殿下刻意来搭救曾女郎,险些丧命,你们还不知好歹……”李极立刻打断他道:“谁让你废话的,上去!”繁之年纪轻轻,完全不懂情感之事,多嘴被训了,立刻噤了声。曾倾洛站在第五阙和沈逆身后,淡淡地投过来一道目光。李极浑身的傲气被她瞧上一眼,竟成了可怜狗。就要撤回对视的目光,忽然有一样熟悉的东西从眼底晃过。第五阙蹀躞带上挂着一只绿莹莹的玩偶,十分眼熟。李极目光黏在它身上移不开。她想起了护城河的夜,和曾倾洛的初遇。那时她的确已经锁定了这孤独的小娘子,知晓这样的小孩儿缺爱,最是好操控。无论后来怎么否认,当时她的确是一门心思想要把曾倾洛勾到手,用做刺入侯府,掌控沈逆的手段之一。甚至都不觉得这个小探子会有多重要,更没想过难以驯服。在她想要随手布下棋子的那一夜,在油画般的河边,在醉汉狂放地吟诵着诗歌的寒冬,于浓黑之中,看到了沾着一身污秽,眼泪却如珍珠的少女。少女扬手要把丑丑的玩偶丢入河中,鬼使神差间,她接了过来。少女诧异地回眸,青涩的眉眼布满愁容和意外,小小年纪,居然已经习惯了皱眉,眉心都留下一道浅痕。未完的故事,蒙尘的画,破碎的艺术品,最是让她心软。她和曾倾洛第一次相遇的种种,依旧刻在她记忆中。即便是夜不能寐,回看无数次床笫交欢的细节之后,总是要再回味一遍护城河边垂泪的少女。无法否认,就算在拉扯间有过乏味,布满了欺骗,更交替占据上风的时候。但最开始被吸引的,的确是李极。那只丑丑的虫虫玩偶,迄今还放在李极的枕边。可此刻,未完的故事狗尾续貂,蒙尘的画落入庸人之手,破碎的艺术被粗糙黏合后涂上了俗不可耐的颜色。原来那夜她哭得梨花带雨,全是为了这个第五阙?又是这第五阙。一想到对她冷淡抗拒的曾倾洛,居然为了这人哭,妒火中烧,李极忽然又一阵猛咳,嘴角溢出血沫。康逸和繁之同时道:“殿下!”李极捂着心口去看曾倾洛,曾倾洛完全没往她这儿瞥,正和第五阙说话,嘴角还带着笑。此刻曾倾洛在和第五阙说什么,李极已经完全听不到了,脑子里嗡嗡作响,心口更是火辣辣地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