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想买下一整座山头,去山中隐居?得有山,有瀑布,有果树,还能有一处看得到日出日落的好位置……”第五阙的确说过,这是她理想的未来。第五家族太大,事儿太多,待在睦州的时候除了差事,就是为家族的事奔忙。来长安公干后,算是暂时摆脱了那些琐碎。却逃不过成日追在她身后的耶娘。她出生晚,家里就她这一个宝贝,及笄这么多年了也从未催过婚,恨不得永远养在身边。与此同时,对她的掌控欲也越来越强。每天穿什么衣服,与谁结交都为她规划得好好的,不许越矩。下了值就得回府,她阿娘甚至每日亲自去接人。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再没心没肺也难免生出叛逆的情绪。想离开家族,过属于自己的逍遥日子。可若是不靠家里,她那点俸禄,别说买一座山头了,就是日常给自己买武器都杯水车薪。所以第五阙逃离耶娘的计划暂时只是口头上零碎的想象,没能成形,就随口和贺兰濯一说。并不知道,贺兰濯不仅放在了心上,早就开始为她这只吞金兽井井有条地存银子,且选了五处符合她要求的山头。贺兰濯没停,给她投影几座山的情况。看到第三座山的时候,第五阙段时间内又一次晕眩,脑子里嗡嗡地响,热汗浸透了寝衣。第五阙将贺兰揽下来,热吻扑进唇中,从未吻得这般难舍难分。贺兰濯整个人被摁在床上,第五阙身子罩下来,扣着她的手腕,目光凝了一会儿,吻变得温柔了,从唇至脖子,在腹部那道恐怖的伤痕上流连。贺兰濯受不住,潮红蔓延着,推了她一下,她没走,吻变成了轻舐。无法形容的感觉变成电流,弄得她最后漏了些声出来。贺兰濯侧卧着调整紊乱不堪的呼吸。今晚有点过,第五阙整个手掌都浸透了。第五阙从后面抱上来,又来扣她的手腕。贺兰濯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脱了手套,手掌上新鲜的刀伤被第五阙看到了。手腕往身子里收,第五阙没和她较劲,脑袋顺着她的力道往她怀里钻,滚烫的双唇吻在伤口上。很烫,贺兰濯被她双唇灼得轻颤。情不自禁地翻回身,望着身上人。手也不躲了,第五阙捏着她的指尖,疼惜地将手拉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看。一抬眸,心疼的眼泪吧嗒掉下一颗,砸在她的指背上。“怎么又伤成这样……”第五阙眼眶红红的,声音都哑了。贺兰濯摸摸她脑袋,把她揽到心口。沉甸甸的重量压在心上,有些闷痛,却让她安心。“不小心弄的,没事,快好了。”明明都说没事了,怀里的傻子还在哭。眼泪控制不住地落,手臂箍着贺兰濯的腰,也没将她放下来。第五阙很喜欢贺兰濯的声音,虽然很多时候她是没有声音的。细碎的喘音闷在喉咙里,隐忍着。忍着的声音比出口的更有滋味。她俩当初为什么能凑到一起,除了对彼此的皮囊满意,便是贺兰濯觉得第五阙很能干,各方面都很契合。每回都能尽兴,却从未像今夜,战栗至虚脱。夜晚能带给贺兰濯一种安全感。仿佛天未亮,眼下的一切就会继续,永远不会改变。天亮之前,她最后一丝力气也弄没了,彻底软在第五阙怀里,还想要。“不行,该难受了。”一整夜下来,第五阙倒是没半点倦意,她昂起头,将湿漉的暗红色长发撩至头顶,露出一双明亮温柔的眼睛。没再纵容贺兰濯,抱她去沐浴。贺兰濯在热水中靠在第五阙怀里,待她短暂醒来时,已经一身干爽,躺在新换了床品的床上了。第五阙从她身后紧拥着她,已经入睡。清晨的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一丝,贺兰濯转身,扎进第五阙的怀里。第五阙混混沌沌地“嗯?”了声,察觉到贺兰濯在她怀中,半睡着也亲了亲她的额头。……城那头有人刚睡去,城这边有人睡醒了。沈逆又进了一次边烬的梦境世界,还是被困在迷宫一样的森林里。森林深处像长着眼睛,警惕地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那些刺头菌菇黏在一起,连成排,像气势汹汹的拒马,不让沈逆触碰深处幽兰的光。保护得越严密之处,越是有秘密。很好,知道这儿藏秘密了。沈逆出了梦境后和边烬商量,能不能给她开个后门,把菌菇姐妹们撤一撤,别对她防备心那么重。边烬:“这我控制不了。”她都不知道菌菇是什么样的,因何而生。不过沈逆有句话说对了。她心里的确布满了戒备。即便是被偏爱的沈逆,也无法在她梦境世界畅通无阻。这些防备是她多年行走刀锋上养成的习惯,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边烬下床,背对着她穿衣衫。“我试着调节一下。但梦境世界能不能被影响,我不能保证。”最近几夜,边烬都是背对着沈逆睡的,两人隔了有大半个人的距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