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丑了,我的限量款小礼物多可爱。”“哟,收礼物了?”沈逆见她一脸花痴样,就知道是心上人送的。第五阙心疼地亲了亲刚刚掉在地上的小虫子,小心翼翼放入袖袋内。沈逆嫌弃地:“咿。”“你咿我?”“嗯,太羡慕了,忍不住咿一下。”“……沈逆,有人说你鬼话说得越来越利索了吗?”沈逆笑着摸了摸蹀躞带上的歪脸人胜。也是,心上人送的礼物再丑,都喜欢得要命。沈逆:“我得帮我师……夫人把这孩子给送回家去。没事儿我就不留你用午膳了。”第五阙听说了她们那日在东市遭遇异兽,那稚童的母亲也不容易。不过以前她们在北境的时候,不容易的人多了去了,没见沈逆这般热心。她可不是突然转性,都说了,是为了她夫人。第五阙给自己剥了几瓣橘子,边吃边揶揄。“你还揽这活儿呢。可真够宠妻的。”沈逆想起边烬坐在最高研发署那台联想记忆探测仪上,散发着浓烈悲伤情绪,却不许自己外露半分。逞强的模样,惹人心软。沈逆抚着稚童的脑袋,柔声说:“我这夫人,看花开花谢都能看一整日。植物枯了不舍丢弃,亲自做成标本。曲终人散,就她还念着旧情。即便是路过的陌生人,也想着帮人家缝补创伤。要是她去送人偶,看到那母亲难过肯定也不好受。我无所谓,反正我铁石心肠,帮忙跑一趟便是。”第五阙打趣道:“发现了没,说起你这位亲亲夫人,你可是立马从惜字如金变得口若悬河。怎么,心上人不找了?就此和你这师姐坠入温柔乡了?”沈逆给稚童梳回冲天辫,纳闷回问:“什么心上人?”“在我这儿就别装了。你是为了谁去了北境,在北境又是怎么发疯到处找人?连乱葬岗都被你翻了个遍,别说是我误会了。”沈逆“哦”了一声,也没反驳,只是笑笑。第五阙还待开口,身后一声冷笑传来。“你这脑子转不动别勉强硬转。”第五阙回头,贺兰濯不知何时来了,单手撑在她沙发靠背上。黑长直束了起来,护目镜依旧,西装依旧,不饶人的嘴依旧。就是不知道昨日在她锁骨上咬的牙印,是不是也依旧。第五阙心思有点飘,贺兰濯道:“就不能心上人和现在的夫人是同一个?”第五阙“咦”了一声,再看沈逆默认的表情,忽然开窍。“莫非你当初就是为了找边烬才去的北境?这么一说也对,边烬可是在北境失踪了三年呢。”沈逆丢给贺兰濯一个橘子,“你们怎么还在长安,睦州那边没活儿了?”“早就想回去了,城门不是被你们关了么。”贺兰濯单手接住橘子,不想弄脏手,递给第五阙,“帮我剥。”这位睦洲第一望族第五家族嫡女,在万千宠爱中长大的千金,还真乖乖帮她把橘子剥了。不仅剥了,还把果肉外面那层不好咀嚼的橘络一点点清理干净,分出一小瓣一小瓣的,递回去给贺兰濯。沈逆:……我看到什么?为什么要看到这些?师姐什么时候也能给我剥橘子?贺兰濯拿过橘子,双指夹了一下第五阙的脸蛋,以示奖励。第五阙小脸通红,瞧着贺兰濯的双眼都要擦出火花来了。沈逆心里为自己鞠一把泪。要不你俩速速回帝国客栈二人世界,别出来祸害已婚单身人士。沈逆轻咳一声道:“走不了就暂居长安吧,正好也能为围剿黑魔方出一份力。”贺兰濯:“睦洲还有一位副使能打理政务,不急现下我们也只能暂留京师。”沈逆要出去送人偶了,让贺兰濯和第五阙自便。离开前,沈逆察觉到贺兰濯今天好像对自己格外关注。隔着护目镜都能感受到她的目光。沈逆不解:“怎么?”“没什么。”“为什么隔着护目镜都能感受到你的怜悯?”贺兰濯想起边烬要她消除的那段梦境内容,礼貌一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回见,侯君。”沈逆:?精神天赋者的精神状态都这样?神神秘秘,神神经经的。作者有话说:贺兰濯:福利就这样被沉塘了,可怜见的。边烬:尾款还要吗?贺兰濯:哦,可以再可怜一点。沈逆:??-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贾谊《鵩鸟赋》第45章离开工程司时,有位属员过来向沈逆递交辞呈。不用打开,沈逆都知道里面洋洋洒洒写了多少情非得已。光是这三日她已经接连收到六封辞呈,措辞都差不多。也能理解。虽说黑魔方已经有了遏制的法子,可工程司乃是最前线,在工程司干活等于脑袋挂在腰间,和其他各司各署相比危险得多,俸薪还未必高出多少。话说回来,就算俸薪涨上几倍也赶不上命值钱,她这小小的工程司留不住人。工程司本就缺人手,包括沈逆这总监事在内,整个司已经熬了好几个大夜,只为了能与南衙十二卫和丽景门里外夹攻,彻底铲除黑魔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