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倾洛已经将机械向导的后脑勺装了回去,好奇道:“大师姐,你刚才说了什么,他们那么生气。”边烬也觉得奇怪,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明显不是自己的母语,也不是她所知的其他三国语言,该是大役语才会激怒那武官。可她从未去过的大役,更不会大役语言。脑中一丝隐痛作祟,边烬蹙起眉心道:“只是一些不好听的话罢了,你不用知道为好。咱们上去吧。”“好……”曾倾洛问机械向导,“你能自己回去维修吗?”还怕向导听不懂,没想到向导回应着:“可以,谢谢你们。”待向导离开,曾倾洛再去按云梯。边烬的目光半晌才从向导的背影上收回。如何能将其视为物件?明明那么像人。走进云梯,直通三十层。来到第五阙告知房号的房门前,曾倾洛道:“也不知道贺节度使的房间是哪间,我给她和第五姐姐一人准备了一份。”边烬:“将礼物给第五女郎,让她帮忙转交也算心意到了。”“好。”曾倾洛敲了敲门,没人应。“第五姐姐,是我,曾倾洛。我和我大师姐来看看你的伤。”曾倾洛自报家门后,屋内细微的动响中带了一声压抑的闷哼。想要再敲门的手悬停在半空,这一声只有更靠近门口的曾倾洛听到了。怎么觉得那闷哼不像第五阙,倒像是贺节度使?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第五阙披散着长发,整个人被潮湿的水汽笼罩着,看上去竟有些妩媚香软。她身上就裹着一件长长的寝衣,甚至连软带都没来得及系,手环在腰际,控制着不让寝衣散开。第五阙看看曾倾洛,又瞧边烬,“你们怎么来了?”“我和大师姐来看看你们的伤势。第五姐姐,你……没事吧?”第五阙自己脸有多红自己清楚,有点尴尬地咳嗽一声道:“没事,就,屋内太热了。一会儿,我调一调,嗯。”曾倾洛目光落在她松散的衣领内,衣襟有个折起的角,正好能看到她脖颈深处有个非常新鲜的红痕。曾倾洛看第五阙这奇怪的状态,以及拉着帘子黑魆魆的屋内暧昧的气氛,立即懂了。一瞬间脸比第五阙还红,她速速把手中的礼品盒塞到第五阙怀里。来的真不是时候!“就是之前看你们受伤了,送一点营养液和特产过来,再看看你们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现在看来你们应该没事!”第五阙抱着礼物盒道了谢,眯着眼睛笑道:“小倾洛,今天的确没空招待你们了。”“不用招待,我们现在就走!”“改天再请你们和沈逆吃饭……”正要拉着边烬离开,边烬却抬起手递了一罐黑色的小药罐给第五阙。“伤口还是要及时处理,这罐药活血生肌非常管用。”她目光十分坦然地落在第五阙的吻痕上,“可以一试。”第五阙笑容僵硬地接了过来,“这,多谢了。”曾倾洛:……边烬立即察觉到不太对劲,意识到那好像不是伤,是暧昧的痕迹。她对这种事的确很不敏锐,幸好见多了极致的窘境,此时也能立即消化,用一个笑容提醒第五阙快点关门。“不多相扰,你们好好休息。”第五阙合门走回屋中,将礼物盒放到一旁的案几上,寝衣也懒得穿好,反正一会儿还会被脱掉。寝衣落地,看着床上热汗未消的美人,继续从身后紧紧拥住,深吻。贺兰濯“嗯”了一声,不太高兴地说:“刚到了。”第五阙将她搂得更紧,委委屈屈,“我还没呢……”……边烬去按云梯时,一直欲言又止的曾倾洛没忍住,悄悄问:“大师姐,你和小师姐是不是……是不是还未……”“圆房”那两个字她也不好说出口。方才发烫的耳朵已经降温了,边烬说:“刚才只是误会。”她并不是对那种事一无所知,只是从不在意,有些陌生罢了。方才的确是没识出来,以为是真的伤口……曾倾洛环视周围,确定没人后忧心忡忡道:“我先前打听到魏王正在联合党羽弹劾小师姐,名头便是两日前你在新闻署前将小师姐推开一事,借题发挥指责你们双妻不睦,到现在还未真正圆房,是对天子的大不敬。此事我已经跟小师姐说了,本以为是无稽之谈,但……如果是真的,此番弹劾可大可小。你们还是提前做些防备为好。”边烬听完后心里有些计较。她和沈逆的确没有圆房,甚至时常属于分房睡的状态,可此事除了府中仆役谁又知晓?小小的靖安侯府内也有细作,还专门盯着人家床榻之事。该来的麻烦终究是来了,不过也好化解。再来一出人前恩爱的好戏罢了。不过此番李褚有备而来,恐怕不好轻易打发。有什么可以作为恩爱的证物?刚才第五阙脖颈深处的吻痕,在她脑中挥之不去。.已经过了用午膳的点钟,沈逆依旧还没从工作室里出来。边烬假意活动筋骨,慢吞吞地走到沈逆工作室门口,隔音效果太好,里面什么声响都听不见,但依稀能看到沈逆的身影在里面起身、走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