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像箱水母群这种成群结队在空中游荡的生物却不是她最擅长应对的。时间一长,原本就睡眠不足导致眼睛红肿的第五阙,视野更是被搅了到重影,眼花缭乱。箱水母群的目的明确,就是冲着沈逆来的,但在受到别人攻击的时候也会反击。甚至在内核能量即将耗尽时,就近吞噬拥有动力油的生命体。箱水母群在空中成群结队地舞动,第五阙击碎的两只后,难受地揉眼睛。一只箱水母突然改变轨迹,高速向她猛刺。前一刻的舞动就像某种障眼法,第五阙被弄花的视觉一下子没能跟上急速的变化,危机忽然而至,她抬起胳膊硬挡,做好了一条手臂换回一命的准备。箱水母的确在她面前爆炸,可当硝烟散去睁开眼,发现面前竖着一面玄色的伞。她胳膊不仅还在,肩膀还被人搂住。“这般丢人,别说你是我的副使。”护她的人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很快撤开了手。第五阙一下没站稳,险些一屁股坐地上。见是贺兰濯,惊喜道:“你怎么来了?”贺兰濯单手将伞合拢,一只箱水母再度扑来,她挥伞横斩,一道新月形的黑光如电般飞射,箱水母在空中被劈成两半,继而自爆成一团浓烟。火光将贺兰濯面无表情的脸映红,她看向更远处。“自然不是因为你。”大大的笑容就要在第五阙脸庞上蔓延,贺兰濯都没回头,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张开五指扣住她的脸。“安静。”贺兰濯的耳朵轻轻地颤动,“我听到了黑魔方拧动的声响。在那——”她的伞尖指向远处一栋七层华楼。华楼之中,边烬站在满地碎裂的木质桌椅中间,面无表情地看着不远处戏台上的女人。这栋华楼是长安城西市有名的销金窟,知名的戏班子都会来这儿露脸,宽敞华丽的戏台如今被毁得面目全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这个年代还会有戏班子。”戏台上的女人翘着腿,坐在一面巨大的赤色单皮鼓上,手里散漫地旋转着鼓槌,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官袍,只能从若隐若现的花纹中看出这是唐Pro帝国的服制,是七王和曾经的国师专属官服。女人面容姣美,只可惜脸庞正中一道从左侧额头斜切直右侧下巴的巨大缝合口,如一只蛮横的蜈蚣,将她的笑容衬托得狰狞。此人头戴幞头,肤色青中透紫,额头贴着一张怪异的黄色符纸。符纸的本意或是想要镇些什么压些什么,但贴得歪歪斜斜匆匆忙忙般,随着女人不安分扭动的躯体还时不时被风刮起一角,将掉不掉的样子。结合那女人五官一直无处安放抽动的状态看来,似乎作用不大。“戏是不可能唱的,也不知道会做什么买卖。”她阴阳怪气地笑一声道,“大概是这儿一贯的规矩,为了脸面,做脏事儿呢总要找个高雅的借口。”边烬:“你是谁?”秦无商“啧啧”两声,“宝贝,你我在弦昼国日夜相伴的日子都忘了么?竟问起我的名字。”边烬平声道:“原来你就是秦无商。”秦无商将鼓槌抱在怀里,情难自抑地红了脸,“我就说,宝贝怎么可能忘了我,我们可是在床榻上纠缠了上千个日夜呢,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追着边烬从楼下上来的沈逆立即屏住了声息,没从暗处出来。听到秦无商的话,握紧了手中的戒棍。边烬:“你认错人了。”“怎么可能,我们……”秦无商下句话刚刚开了一个头,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单皮鼓被整面抽烂。动作极其敏捷地闪过这一鞭的秦无商倒挂在屋顶上,“哎?”了一声。“怎么这么粗暴。”边烬手中用的是又一次网购的临时武器。当然,购买这条鞭子之前她也跟沈逆报备过。沈逆索性以侯府的名义开了一个她们俩共用账号,一次性往里面存了一万白银,让边烬随便花。这条鞭子会释放高压电脉冲,比先前那条被她抽烂的鞭子结实些。边烬冷眼相对,讥讽道:“跑什么,不是想我么?”沈逆在心内嗤笑。边总都督逗弄对手的本领从不施展在自己妻子身上。秦无商的动作很快,但分明及不上边烬。沈逆没记错的话,这个女人的天赋是S级的机械师,论速度肯定不可能躲得开边烬的进攻。不知道边烬是不是顾及自己的脊柱,怕刚刚修复没几天的新脊柱又一次崩溃,让沈逆再熬几个大夜,所以一直收敛着,动作拘谨,一直没能真正抽中秦无商。秦无商在屋顶荡着身子左闪右避,忽然看到边烬的破绽,立即盘旋而下,双臂变作两把寒光闪闪的刀刃,像捕食得蜘蛛,倒挂着落到她身后。“宝贝,看来你的伤让你迟钝了很多呀——”边烬回眸时还是冷眼,忽然那冷淡中渗入了一丝温柔,陌生的柔意让秦无商一怔。边烬:“你还记得。”秦无商自是奇怪她话中含义,下一刻,一根戒棍遽然而至,将她脑袋打得稀烂。“当然记得。”沈逆从黑暗中走来,明晃晃的戒棍在手中转了数圈,绽放着金属坚硬冷感的光泽,肮脏的血肉和脑浆被甩到墙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