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书信写了两次,头一封已经命信使连夜往青州而去,无比要送到袁谭手中。 甄氏的夫君袁熙与袁谭乃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 所以甄氏与袁谭的嫡妻关系极好, 如今她死了, 她立刻便去为她收敛尸骸, 只是在收敛尸骸的时候发现了这封遗书。 等她入殓好了尸骸后, 便哆哆嗦嗦的让仆从喊来信使,将这封遗书交给信使,让信使最快的速度送往幽州袁熙的手中。 这么想着,甄氏更加的对刘夫人惧怕不已。 审配现在也惶恐不安啊。 可也不知道袁尚这一刀是划得太厉害还是怎么的,自从昏迷之后,袁尚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且脸色潮红,身上滚烫,很显然已经发烧了。 袁谭如困兽,袁尚生死不知,孔融死的蹊跷。 荀谌带着一家老小还有假妹孙尚香来投奔阿婉,荀谌一路心惊胆战,生怕自己的行踪被袁家兄弟的人马发现,尽是挑的小道,如今这小道可不好走,若不是孙尚香身边的仆从十分厉害,恐怕他们一行人早在半路死了。 “叔父,你怎么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了?”荀攸惊诧万分,连忙起身与阿婉告罪:“还请主公容许我带叔父叔母回去修整一番,如今叔父这番模样,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喏。”卜芥从旁边站出来,躬身行礼。 荀攸一听,自然是感激无比,带着荀谌回到自己的院子后不久,卜芥就背着药箱小跑着跑过来了。 卜芥年岁不大,却长着一张天生讨喜的脸,见着谁都是笑嘻嘻的模样。 荀娘子给荀谌洗了脚,擦了身子,便服侍他上榻上躺着。 “卜芥,你快给叔父看看。” 片刻之后,收回手,又看了看荀谌的瞳色与舌苔,最后更是听木听了听他的心音。 写完了就让人拿去药房里面配药去了。 那可是珍贵的纸啊。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叔父可是在心疼?”荀攸一眼就看出自家叔父的心思,坐在塌边笑呵呵的问道。 “叔父只知纸贵,却不知这纸如今于我等来说却是平常。”说着,荀攸起身从旁边的架子上抽出一本蓝皮的《太公家教》递给荀谌:“如今营中小儿启蒙都用这书了。” “曹州牧……这是找到造纸之术了?” 荀谌的手指蓦然收紧,不知道为何,此刻他总有想要揍这个侄子的冲动。 等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好啊,他们有福了。” 阿婉有点诧异:“你要拜我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