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卞夫人:“所以你还是争口气好好的活下来,别胡思乱想才是。” 她幽幽的看着丁夫人,伸手拽住她的衣摆:“夫人,妾知夫人这么多年来一直鄙薄妾的出身,可丕儿与彰儿乃是男君骨肉,还望夫人怜惜一二。” 丁夫人说话十分难听,卞氏跪在地上的小丫鬟这会儿都白了脸。 “母亲,怎么样了?” 丁夫人将衣摆从卞夫人抽出来,让开位置。 “是风寒,如今转成咳疾,快将两个孩子转出去,莫要染上了这病。”阿婉一边说话,一边打开针包准备为卞夫人施针,蹙着眉头语气极为不悦的说道:“都这般严重了,为何不去寻医者。” 这会儿正拉着曹丕往外走。 阿婉正从荷包里掏出一张面纱覆面。 卞夫人无疑是美丽的,哪怕是在病重,也有一种柔弱的美。 “放心,有我在,你死不掉。” 似乎在回答卞夫人的问题,也似乎在回答曹丕的问题。 那一眼恰好被阿婉看在眼里。 不过阿婉也不在意了。 卞夫人的身子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只是有些风寒罢了,咳嗽也只是肺脏有些染了厄气,好生养着,一时之间根难除,等开了春到了夏日,再好好调理一番去了根就好了。 口口声声都仿佛在托孤。 “我说了,有我在你死不了,你这病拖的时间长了,难不成是前些日子连夜织布导致的?” 卞夫人摇摇头:“是妾不好,是妾身子弱,妾自从生下彰儿,身子就一直不太好,在加上前些日子赶出一些布卷来……有些受寒了。” 阿婉起身走到门口,吩咐小丫鬟:“去找我院子里的阿莺,让她送一帖退热汤来。” 然后才转回身来继续为卞夫人施针:“倒是我的不对了,早知道你身子不好,便不让你织布了,若让阿父知道你的身子是因为我而病了,我就实在是罪过了。” “可若是因此让你丧了命,阿父定会怪罪于我的。” “可你是否曾想过你的两个孩儿?” 阿婉歪着脑袋看着她,手下下针速度却极快。 盯着卞夫人出了一身汗,才收了针,起身重新开药去了。 “我这就安排。” 又交代了几句曹丕照顾好曹彰的话,丁夫人便带着阿婉回了。 看见她们进来了,才问了一句:“卞氏那边如何了?” 阿婉回了话:“肺脏染厄气,已让母亲将三弟四弟与她隔开了。” 曹操忍不住的蹙了蹙眉:“她的病难不成还会传染他人?” “那我便派部曲将那院落围起来,从今日起,一切用度从角门进入,只留丫鬟在内照顾她吧,许进不许出,可莫要让将士们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