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纠缠数十招,赵铁衣心道:若不动点真格的,只怕这二人还以为我空有虚名。当下不在留手,掌心红光一闪,寻了个时机,一把攥住二人的兵器。
太行二老只觉掌心疼痛难忍,撒开手惊叫一声,倒飞而回。低头去看,只见二人手掌皆被烫的通红,散发出一股焦臭味道。原来赵铁衣竟隔着兵器将炙毒掌力传了过来,这一招显然出乎他们二人意料。
好在二人早知沸血神掌歹毒厉害,交手时十足小心,暗暗调动内力护住心脉,这才不像无怒和尚那样伤及五脏六腑。
眼见二老败下阵来,金天大喝一声,飞身扑上。金鼎急忙喊道:“二弟小心,你不是他对手,快快回来。”
金天眼见群雄中武功最高的无怒和尚与太行二老就这样轻易败下阵来,又怎不知自己武功与赵铁衣相差甚远。只是对方如此挑衅侮辱,身为金家弟子,又怎么能忍得住。所以一出手便是以命搏命的打法,宁愿一死也不愿堕了金家威名。
赵铁衣冷哼一声道:“不自量力!”
不必他动手,身后已跃出一人,身形飞舞间与金天交上了手,此人正是王月海。
金天含愤出手,以命搏命,他原本就本领不弱,再这样一顿狂攻乱打,竟一时间打的王月海节节败退。
王月海没想到金天如此不要性命,心道自己可没必要和他搏命,于是干脆只守不攻,待其势稍弱,立刻抢攻几招,局势慢慢打的有来有回,平分秋色。
金鼎见二弟久战不下,也知自家武功,七成都在刀法上,但先前掌门金刀被番僧夺去,已是丢了大脸,如今二人赤手相斗,若是再使武器,难免更令人耻笑。
但看着二弟逐渐左支右拙,威势大减,已看出他不是王月海的对手,用不了一时三刻,便会败下阵来,干脆又舍下脸从一旁弟子手里取过一柄断刀,喝道:“二位拳脚平分秋色,再试试兵器如何?”
说罢将刀抛向金天,王月海也不阻止,明知金鼎这样说只是顾全自家面子,心道:这里高手众多,但凡有点见识的也看得出我已在拳脚上胜了他金天,何妨再在兵器上打他个一败涂地,大大替本门扬威。
金天顺势接过断刀,回身便是一招横扫千军,王月海闪身避过,顺手从腰间解下软鞭,卷向金天手臂。
一旁万元斗搬过座椅,请赵铁衣与扎刚入坐,扎刚与赵铁衣好整以暇端坐其上,身后四大高手并立其后,气势极盛。群雄深知赵铁衣凶名,一时各有心思,眼睛却牢牢盯着场中争斗的二人。
金天接刀在手,威势陡增,只见断刀闪出一片刀芒,瞬间便将王月海长鞭逼退。金家刀法厚重,金立自小练功,膂力惊人,再加上这些年苦心修炼,倒也大是不俗。王月海软鞭被刀风吹得摇摆不定,原本凌厉轻巧的鞭法竟施展不开。
重刀门弟子哄然叫好,都道一声二爷好样的。
金百涛见此,心下一定,也同样命人搬来数把椅子,请太行二老,汉中双雄,赵老太爷父子及丐帮王千胜等一些援手的朋友坐了。自己也坐在一旁,这场寿宴算是彻底被搅黄,他已无心在顾及此事,只把全部心神,都投到了应付祸事之中。
场下,金天似乎已占尽上风,眼看王月海就要命丧金刀之下,可赵铁衣依旧不为所动。正在危及时刻,却见一大汉跃进场中。替过王月海,与金天战在一起。
“王兄,这金家刀法号称刀中魁首,小弟对兵器一道也苦心钻研多年,一直想要和其较量较量,今日机会难得,还请王兄不要介意。”
来人正是山东绿林总瓢把子万元斗,王月海登时松了口气,脸上一红,好在他凭借暗中研习多年的家传武学落雁掌胜了一出,倒也挽回了稍许颜面,也不多言,灰溜溜走回了赵铁衣身后,更不敢向其瞥向一眼。
说话间万元斗已与金天交手十数合,金天仗着手中重刀,势大力沉,与其相斗,占尽便宜。而万元斗见势不妙,手腕一翻,亮出一杆独脚铜人,舞动起来威势惊人,竟丝毫不比断刀差。
一个是两省绿林瓢把子,一个是中原武林世家二公子,二人正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全力施展之下,场中飞沙走石,兵器相撞之声宛若雷鸣,一时之间竟打的难分难解。
不过金天虽仗着金刀在手,但先前已与王月海交手数百招,一口气早已馁了下去,此刻再与第三人相斗,时间一长便气力不继,逐渐落入下风。
万元斗人高马大,使的又是极刚猛的招式,大开大合,势头凶猛,竟越打越勇。
二人再次交手数合,万元斗使出一招金杵降魔,打落金天手中金刀,顺势一脚踹在金天胸口上。金天被这势大力沉的一脚踹的仰头飞起,口中鲜血直喷,已是受了重伤。
扎刚呼啸一声,飞身而起将掉落半空的金刀接过,又落回了座椅。
金鼎、金第连忙飞身接住金天,取出治疗内伤的丹药喂其服下,见他气色转红,方自松了口气。
金鼎眼见自己两位弟弟不敌对方均败下阵来,家传金刀也给人夺了去,顿觉大为羞愤,便欲起身相斗,却被人捷足相登。
只见王千胜缓缓走下场中,眼睛紧紧盯着赵铁衣身后的廖庆,心中喜怒交加。喜的是那少年说的没错,廖庆果然已加入了魔教,不是骗他,那么秦中平的事,说不定也是真的。怒的是这十余年的仇恨,今日终于遇上,说不的得报仇雪恨。冷冷道:“廖师兄,多年不见,怎么做了魔教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