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赐秀点头应允,又问清了黑水湾具体地方,等不得天亮,便重金雇了一条快船,一路风驰电掣赶往太湖,满心担忧之下,竟浑然忘了自己落水的恐惧。
如此日夜不停赶路,原本半月的路程,竟在第五天黄昏赶到了太湖境内,朱赐秀也不小气,打赏船家千两银子,将船开至距离黑水湾尚有十余里的码头下了船。
他深知这太湖乃是太湖帮连环寨的地盘,一路上乔装打扮,悄悄摸向黑水湾。
黑水湾在太湖北侧一处水湾中,三面环山,一处面水,想要进去,唯有一条水路。黑水湾中驻着太湖帮两个水寨,两寨人马分别把守一道关隘,面向水的一面又有数丈高的大闸门。此处乃是太湖帮专门用来绑架肉票的地方,门内外皆有两大寨主轮流带领几十名喽??找共煌5难彩印K??⒚派仙栌懈咚???龊?嬉煌?抟牛?馊巳艨拷???锿獗隳芸吹囊磺宥???伤凳切嗡铺?埃?倘艚鹛馈
朱赐秀摸至黑水湾寨门外,看着眼前的情形也不由暗自皱眉,若是强闯,眼前这些喽??驳菜?蛔。?皇钦夂谒?逯幸膊恢?亓硕嗌偎?埽?坏┐虿菥?撸?人?怯辛朔辣福?胍?瘸鲋有⌒。?慌卤鹊翘旎鼓蚜恕
苦苦挨至夜幕降临,朱赐秀终于找到机会,原来是一队水寇绑了个肉票送来,此时正值湖面雾起,朱赐秀待船只靠近时,轻轻跃至船尾。他的轻功并不高明,落于船上时,船身一沉,朱赐秀暗道不好,连忙伏低身子,好在船上水寇武功低微,并未多想,只以为遇到暗流。朱赐秀见划船的舟子没有反应,这才微微松口气,掀开船舱帘子朝里看去,只见船舱中躺着一人,双手反绑身后,头上套着黑布袋,另有两个看守正坐在舱中打盹。
朱赐秀轻轻将那人提起,那人先是一惊,就要挣扎,朱赐秀伸出手在他后脖处一捏,立时便将他捏的昏死过去。
看并未惊动看守,朱赐秀迅速将此人拖出船舱,剥下他衣衫与自己交换,又除下他头上黑布袋,见此人年纪不过二十来岁,衣着不凡,看样子不是官宦人家,也是富贵子弟,心道:小子,遇到我算你好运气。
此时船只已进入水湾,靠近水寨大门,距离岸边也不过三丈来远,朱赐秀运起内力,将此人抛至岸边长草之中,自己则套了黑布袋,用那人身上解下来的绳索胡乱缠了几圈,悄摸摸躺入船舱中。
刚刚躺好,便听外面三声锣响,船舱内看守二人立时惊醒,道:“到地方了。”
二人跳出船舱,立在船头,其中一人大声道:“脚踏东湖,七十二峰我为首。”
塔上有人应道:“手掌西山,五湖之内任我游。”
那人道:“今日值守的可是大贡寨的兄弟么?”高塔上有人应道:“某家方百川。”
那人拱手回道:“原来是大贡寨方寨主,在下李包,与兄弟康青奉横山寨刘寨主之令押送肉票前往黑水牢,请开寨门。”
高塔上锣声连响九下,这是代表有肥羊送来,闸门咿呀呀升起,朱赐秀感觉船只又往里行去,心想总算进了水寨了。
过了没一会,船身猛地一晃,似乎靠在了岸边,外面有人说道:“李头领与康兄弟一路辛苦,这便办理交接吧。”
朱赐秀听那人声音似乎颇为熟悉,心中一惊,连忙伸手进布袋将头发扯乱,刚刚做好,康李二人已进入船舱,将朱赐秀架出舱外。
朱赐秀只觉眼前一亮,头上黑布袋已被扯下,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虬髯大汉,正是那日强抢李柔儿的水寇头子。
幸亏朱赐秀早有准备,将头发覆盖在脸上,这才没有被他认出。
方百川见朱赐秀模样似乎有些眼熟,但也不多想,道:“看衣着打扮,果然是头肥羊,嘿嘿,刘寨主这些年功劳不小啊。”
李包听他语气,颇有些酸溜溜的味道,连忙道:“金老大曾说一家内外,不分大小,大家伙一家兄弟,我们绑来的肥羊再好,还不是得看方寨主的赎金要的怎么样。”
方百川闻听此话,颇为受用,哈哈大笑道:“李老弟只管放心,若不榨干了这小子家底,算我老方对不起各位兄弟的辛苦。”
李康二人一同大笑起来,这时又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二弟,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朱赐秀心中一紧,只见一个身材高瘦,脸色苍白的汉子缓步行来,此人正是那日客栈中暗算朱赐秀二人不成,被打的落花流水的方国威,原来他与方百川乃是一对亲兄弟。
这里原本便是他的地盘,自从那日应敌不力内腑受损之后,便被潘斗海赶回了这里与弟弟方百川一起看守水牢。守水牢的活虽然轻松,可毕竟不如外面来的逍遥自在,因此他心中一直闷闷不乐。
方百川见大哥过来,知道他的心病,更不敢提刘寨主又绑来一头肥羊,含糊道:“大哥,李兄弟送货来了,正在交接呢。”
方国威城府过人,虽然不悦,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表露出来,淡淡道:“哦?恭喜刘寨主又立新功啊,让我来看看这是个什么货色。”
朱赐秀心中一惊,暗道:这方国威可比方百川心细的多,自己只怕是瞒不过了。干脆心一横,把内力汇聚双掌,正欲挣断绳索,做殊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