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哄小女孩的把戏她不感冒，更何况自从认识开始，葛文扬在她面前嘴里就没有过几句实话。 旁边开着窗户，吹进来的风冷了身子，她随口提说火锅。 要怪就怪陆展安，吃饭吃得特别墨迹，面条挑起来一根一根地进嘴。 “你怎么不早说你不能吃辣？”她皱着眉问。 习惯口味清淡的到这来纯粹是上赶着给自己找罪受。 慕长宁低下头，但还是忍不住笑出声，咳了两下后被嗓子里残存的辣呛到，就更想笑，停不下来了。 眼中的情绪松散了许多。 慕长宁给妹妹回了消息，说是很快会到家，让她把门锁好先睡，得到的回复是说她不困，以及蓝梦还没走。 陆展安劝了好几句，慕长宁都坚持要自己回去，他没办法，只好抢了手机，拉着她在车里腻歪。 她觉得陆展安就是自己一个人狼狈，心不忿，也得让她嘴唇跟着一起肿。 陆展安没再继续，抬起手，去摸她唇珠。 “以后不抽了。”他慢慢地拨弄着。 外面下起了雪，北市的人抬头看，才发现已经是冬天了。 “你不是说过，我主动亲你一下，你连星星都会给我摘的吗？” 暧昧兴致上来的时候，讲几句不着边际的话都是平常事。 红口白牙，做出个承诺很容易，但都是虚无缥缈的。 慕长宁笑着，手攀上陆展安的腰。 陆展安低下的目光清亮，像是飘落在肩膀上融化了的初雪。 “再也不要去找林牧久的麻烦。” 雪打枝头，摇摇欲坠了几番，还是落了下去。 “长宁，你是不是想我死？” 陆展安觉得心被活生生切成了两半，一个飘上了天上，一个砸在地下，但都鲜血淋漓，叫嚣着疼痛。 她刻意扮乖的样子，聪明一点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更何况是陆展安这种成了精的。 毕竟冷了这么久，能得一点阳光也是好的。 “什么？”慕长宁问。 出租车停在路边，陆展安打开车门。 “你喜欢什么样的星星？” 她莞尔。“又大又亮的那种。” 接到了方案，助理立刻组织企划部开会。 她之所以这么拼，就是为了早点回家陪妹妹。 作为补偿，慕长宁回去就给她包了最爱吃的芹菜馅饺子。 神采奕奕，胃口大开，看上去和原来一同活泼。 电话响起的时候慕长宁在厨房里洗碗，听到慕长康叫她才出来。 慕长宁躲避着妹妹的眼神走到一边，小声地回了句说自己记得日子。 慕长宁用带着水渍的手指摸了摸额头。“你公司最近不是忙吗？” 就像一只叼着根骨头硬要人陪着玩的狗，一点也不会看眼色，让人想一脚踹上去。 他说得那些没羞没臊的话，成年男女之间的调情，就像是一根毛茸茸的狗尾巴在腿上胡乱地蹭。 只不过，慕长宁没想到这回陆展安嘴里叼着的不是骨头，而是敲她脑袋的木锤。 “……你能不能别再胡闹了？” “你说什么？”慕长宁的语气不自觉加重。 笑。 慕长宁拿下手机，按了挂断键。 这两天翰呈集团确实忙。 陆展安以为陆翰阳找他去办公室是商议后续的工作，但父亲却开门见山地提起了他和慕长宁的婚礼。 陆翰阳让儿子放下翘起的二郎腿，抬起老态却锐利的双目，斜了他一眼。“阿展，你有没有见过她父母？” 陆展安从容点点头，拿起一杯茶清饮了一口。 陆翰阳眉间凝重地扫上一眼，破天荒地没有开口骂。 陆展安不耐烦地偏过脑袋。“姜家的人，我不是都和您说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