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她又说。 “你想要我跪下来求你吗?”她问。 风也吹到了慕长宁这里,带着硬茬一般刮蹭着她干裂的肌肤,让她打了个哆嗦,薄唇一咬,差点出血。 慕长宁仰起头,深深闻了一口海风的味道。 这里虽说是土地,但不是什么好土,里面还有砖头瓦块,要是真磕到,准会是一片青紫,得疼上好几天。 一定是很疼的,不过若这样陆展安能消消气,就算好。 但没有疼痛。 “慕小姐,别跪。”莫炎说。 慕长宁抬眼看向陆展安,他还是之前的那副德性。 他曾经清楚地记得,在会所里,他曾经想要她一声对不起。 虽然最后她说了,他也放她走了,但她模样扎人,闷闷不乐,像他欠她什么一般。 这叫他怎么接受? 间隙,他想起此时身边一个莫炎,一个阿林,都跟了他将近二十年。 丢脸已经丢到姥姥家了,他没再想多少面子的事儿。 这话他是怎么说出口的? 两人乱麻般的纠葛中,步步紧逼的明明一直都是他。 现如今终于把她逼上了绝路,还要来一招恶人先告状? 这里说是树林,其实没有几棵树,前两年开发土地,周遭都建房子了,连带着波及到了这片。 风一吹,更显萧瑟。 林牧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换取她的自由,她也一样。 她是真的疯了。 大衣被慕长宁扔在了地上,她脱了高跟鞋,赤脚踩在了大衣上面。 这里离高桥太近了,她跑过去,再翻越,或者是被风刮下去,都一样简单。 慕长宁的脚一步一步地往后退,踩到了一片落叶。 “你要干嘛?”他问。 脆弱,岌岌可危。 “长宁,你下来。”他说。 “我恨你。”慕长宁说。 海浪很汹,猛地拍在了她的头上,让她发晕。 昏迷前,她耳边依稀有着重物拍打海浪的声音,她记得刚才 她好像听见了不只一声。 陆展安想不明白慕长宁是在宣泄什么。 他仅仅想要的就是和她结婚,一辈子,仅此而已。 陆展安真的恨不得就让她这样死在海里,被海水吞没,被彻骨的冰冷堵到窒息,做一只孤魂野鬼。 慕长宁从抢救室被推出来的时候,医生说她并无大碍,只是受寒比较严重。 他贴上她发凉的脸。“长宁,宁可死都不会和我结婚,是吗?” 他想的是,他不会让她死,他也不会陪着她死。 慕长宁打着哆嗦,在病床上,让他放过林牧久。 陆展安偏头,滚烫的双唇覆在她的耳边。 他还是那句。 百年好合 她的嗓子发了炎,声带跟被火燎了似的,每说一句话都钻心的疼。 “那就等我够了的那一天,再来成全你们两个百年好合。”陆展安低头对她说。 陆展安用手掌盖上她红肿的双目,遮住了那道似乎是想要他命的凶光。 阿林也是住了两天才出院的。 “你说你不会游泳跳下来干什么?”陆展安问。 “少爷,你没事吧?” “你照顾她吧,我送长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