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芙特说罢,甚至还对伊斯梅尔露出了笑容。仿佛刚才两人间那微妙而锋利的气氛不复存在,伊斯梅尔知道巴芙特是个聪明人,无法从自己口中问出更多,也一定会自行调查。 伊斯梅尔不说对巴芙特的话感动,但至少还是被触动了些许。他从前是人闻人恶的炮灰,向来没有这样幸福美满的家世,也未曾体会过这样的温暖。 伊斯梅尔说完,转头离开客舱时才发觉自己刚刚脱口而出了一句怎么样的称呼。 伊斯梅尔并不明白巴芙特为什么对这个称呼感到开心,只是莫名地听到了身后轻淡的笑声。 出了客舱,伊斯梅尔特意走到了走廊的角落里,面对着一扇舷窗接起了通讯。 “怎么了吗?”伊斯梅尔问。 而且他能看出来,伊斯梅尔的眉间带着些忧愁,尽管只是一些郁色也难逃他的双眼。 兰诺德望了望伊斯梅尔背后属于飞船走廊的墙壁,奇异地沉默了一会儿,神情仿佛在问:为什么不在床上接通讯,反倒要跑出来呢。 “现在?”伊斯梅尔眨了眨眼,“也不是不行。” “也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到佩世附近了,应当会比你们快些。” “那到时候见。” 待到伊斯梅尔被巴芙特送到佩世校门前,日已黄昏,处于最繁华地带的佩世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突然有一点后悔。”伊斯梅尔讷讷道。 想想他待会儿还要被巴芙特送下去,和兰诺德一起走进校门,伊斯梅尔就一阵不适感。 巴芙特听到他的话还以为他是羞得,难得开口调侃了一句:“答应了雌君的事,要反悔吗?” 这样推波助澜一下,伊斯梅尔果真不说话了。 自我治愈完毕的伊斯梅尔最后还是选择了在原定的地点和兰诺德会面。 伊斯梅尔看向不远处,兰诺德正站在佩世门前。 巴芙特像嫁女儿的老父亲一样将人交给了兰诺德,随即比众虫想象中更快的速度离开了。 “……” 不过很快,那边的兰诺德便走了过来,他比伊斯梅尔高些,身子一侧就挡去了大部分的视线,他护住伊斯梅尔,周身散发出精神力警告着周围的人。 伊斯梅尔这才感觉舒服了些,随后便感受到自己额上一温,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 “……!” 一双漂亮的绿瞳都睁大了,恍如猫儿一样看着兰诺德,一时间心跳都顿住了,直到眼角瞥到来来往往的人群才反应过来。 还是在这里! 伊斯梅尔抿了抿唇,忍住了自个儿甩手进去的冲动,不就是被偷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