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伊斯梅尔糟心。 声音低到了尘埃里去,但伊斯梅尔听清楚了。 “我不会让雄虫保护机构为那家伙给你判刑。” 奈何兰诺德执念太深,此时竟也听不进去伊斯梅尔的话,只是反反复复地重复着那几句话。 照这个状态下去,兰诺德不出两分钟,就会开始精神力反噬,随后精神力暴走。 于是伊斯梅尔沉思两秒低下头去, 温热的触感让一直颤抖呢喃的人一颤,恍然间如解除诅咒般回过神来,紧绷几个小时的精神力也瞬息间消散。 “……” 所以说,他怎么感觉方才不如直接让人精神力暴走比较好?? 伊斯梅尔觉得,从兰诺德冲进来暴揍虞微的那一刻起,他整个人都变了,仿佛脱下了一层面具,带着最真实的样貌出现在他面前。 更因着他们之间的婚姻契约,接吻加速了两人的恢复,兰诺德掌间的伤口也修复得差不多了。 此时兰诺德正坐在床边,用医用的一次性清洁湿巾为伊斯梅尔细细擦拭着五指的缝隙,那上面还有些方才为他疗伤时沾染上的血迹。 这引起了伊斯梅尔的注意。 他此刻低下眼神乖顺,手上的动作仿佛在擦拭什么珠宝般虔诚。更贴切地来说,因为刚尝到甜头,更像是带着浅笑的新婚妻子,正贴心地服侍着自己的夫君…… 伊斯梅尔制止了一路跑偏的联想,觉得自己不能在走神了,他要打破现在两人间有点诡异的气氛。 兰诺德向来将那婚戒视得极为珍贵,怎么方才还因着自己的冲动可能会染上劣迹而被迫离开那么崩溃,现在却是连戒指都没见了,这反差很让人怀疑啊。 看着方才被人治疗好大部分伤口的右手,他又没忍住露出点笑意来,看得伊斯梅尔默默地移开了目光。 随后才听兰诺德轻应声:“戒指在我这里。” 还没等伊斯梅尔开口询问,兰诺德便已经将那婚戒戴回了无名指,向伊斯梅尔解释道:“先前染上了不相干的血,所以我就先将他清洁干净后,先放在口袋里了。” “为什么?”伊斯梅尔问。 结果却没想到兰诺德被他这问题问得一愣,回过神时似乎呢喃了一句什么才笑道:“因为经常使用精神力进行战斗的雌虫容易陷入精神海暴动,唯有雄虫的精神力能够疏导一二。” 是了,像兰诺德这样战力越强的雌虫就越需要精神力强大的雄虫进行定期的精神疏导,以免陷入精神海暴动。 那还挺厉害的,能忍耐这么长时间。该夸一句真不愧是上将么? 这一句唤回了伊斯梅尔的思考。 尽管并没有从一出生就在这个世界生活,但伊斯梅尔脑内仍旧有着虫族社会生存的常识,至少从虫族社会的角度来看,伊斯梅尔现在的知识储备量的确不愧为一个毕业于贵族雄虫学院的学生。 随后伊斯梅尔见到兰诺德欲言又止地想要开口,他纠结了许久,一双眉都快要凝起来了,最后才发出些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