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嘉卫!随本将前出,冲散西夏后方长弓手阵地!”
“是!”
当此之时。
杨炯摊头左侧,喊杀声骤起。
“艹!狗娘养的西夏人,山间有蹬道(山间铺设的小路)?”
杨炯看着和自己绞在一起的西夏兵,大骂出声。
叶悖麻藏得可真深。这山间蹬道,内卫谍子都没能发现,可见是他早就藏有的后手,看着天空弧箭,显然是远处长弓手正在朝马湖裕河的渡河骑兵射箭,而己方的弓箭因为距离原因根本就吃不上力,这样下去自己也别攻什么水寨了,直接自戕吧。
“简若!5千人,冲破西夏前方长弓箭阵!”
杨炯拉过一旁的潘简若,大声命令。
潘简若深深看了杨炯一眼:“小心!”
语毕,带着士兵朝前方西夏长弓阵地冲击而去。
“兄弟们!三人一组,互为依靠,给老子宰了这群党项人!”杨炯高声命令。
“三人组!三人组!三人组!”士兵高声齐呼,命令迅速传遍滩头。
此时正值清晨,寒气逼人,大雾弥漫,几方军队刚刚抢渡了马湖裕河,无论是体力还是视野都对我方不利,如此只得三人为靠,以点打面,才可迅速解决掉这从山间蹬道窜出的伏兵。
杨炯命令刚下,两士兵迅速靠拢,靠着杨炯虎视眈眈的警戒四周。
“陈三两?”
“嘿嘿!大人还记得我?”
“你小子!”杨炯一刀砍翻突然冲来的党项兵,笑骂出声。
陈三两此刻比桃花村时要壮硕许多,早已经不是那个怯弱少年,眼神坚定狠戾,右手长刀,左手短匕,杀起人来毫不留情,显然是成长了很多。
杨炯看他动作,赞赏道:“好小子,几个月就成了燕塞兵!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燕塞兵,乃大华军中抱定死志之士。他们右手执长刀,左手持短匕,兵如其名,刚勇非凡。战时,他们以身为塞,凭死志御敌,常常充任军中敢死队。其身轻捷如燕,其志坚毅如城。以一当十,个个皆是军中狠厉果敢之人。
陈三两扭捏一笑,一匕首割断西夏兵的喉咙,大声道:“是大人给了我新生!”
“小子!记住了,是你自己给了自己新生!”杨炯豪迈大笑。
语毕,一弯刀破雾而来,直砍杨炯面门。
杨炯眸光一冷,脚下妙风步侧身闪躲,清商拳直接砸向他面门,紧接着就是一刀劈向他前胸,鲜血迸射,当场毙命。
杨炯环顾四周。
此时的大雾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愈加浓稠,能见度极低。自己刚才的命令显然是正确的,此时场中多是大华的喊杀声,看来我方已经占据了先机。
就在杨炯想着聚兵建立滩头阵地之时。
突然,喊杀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西夏兵如鬼魅般从高处冲来,破开浓雾,长枪频刺,一时间,大华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死伤无数。
“艹!还有伏兵?”杨炯怒骂了一声。
迅速决断:“令!两人为组!游身阻击!”
“两人为组!游身阻击!两人为组!游身阻击!”士兵高声传令。
杨炯知道,三人组稳定,对付散兵冲击是最好的战法,可一旦遇上长枪兵就难以施展,更会被长兵器打得处处受制。此时,两人组就是最好的选择,一人游身掩护,一人阻击,两人活动范围大大增加,西夏长枪兵休想吃上力。
方今之时,双方短兵相接,喊杀声震天。
杨炯大喝一声,手中长刀挥舞,刀身卷着浓雾,隐闪寒光。他身形矫健,如同一头下山猛虎,每一次挥刀都凌厉非凡,刀刃所过之处,西夏兵纷纷倒下。
身后陈三两犹如一头发狂的野兽,眼神坚定的护在杨炯周身。
只见他双眼通红,满脸狠戾,右手长刀猛力劈砍,左手短匕不时刺出。在敌阵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血光飞溅。一个西夏兵端枪向他砍来,他侧身一闪,长刀顺势回砍,直接将那西夏兵的手臂斩断。接着,短匕迅速刺入另一个西夏兵的胸膛,干净利落,毫不拖沓。
此时的滩头,双方士兵混战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敌我,有时甚至两相照面下才能看清来人面容。唯有那兵器碰撞之声、惨叫声响彻滩头,惨烈程度可想而知。
双方此时都杀红了眼,一阵山风吹过,不时吹出一块清楚地。
一个大华士兵被西夏兵的长枪刺中腹部,他却死死抓住枪杆,不让敌人抽出,同时挥刀砍向敌人的脖子。另一个西夏兵刚砍倒一个大华兵,却被从侧面冲来的同伴误杀。
这种场景在滩头阵地比比皆是,此时双方都管不了许多,唯一的目的就是将对方砍死在这马湖裕河河滩。
一个西夏军官也看见了杨炯,知道他是军事主官,怒吼一声,挥舞着长枪冲了过来。
杨炯暗道:“来得好!老子正找你,竟敢自己送上门,不知死活。”
说罢,他毫无惧色,眼神冷寒地迎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