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许久的路,谢姝只觉腹中饥饿,便一脸委屈的开口道:“江秋羽,我饿了!”
江秋羽柔声应道:“好,我们这就去客栈吃饭。”
江秋羽带着谢姝在街道上随意找了一家客栈,进店时,因客栈外大雪纷飞,所以客栈内也人烟稀少。
小二连忙赶来,向江秋羽和谢姝热情招呼道:“两位客官,是打尖啊还是住店啊?”
江秋羽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扔给小二,小二稳稳接住,江秋羽应道:“住店!但是先给我们上桌好酒好菜。”
小二闻言,连连笑道:“好嘞,客官里边请!”
江秋羽带着谢姝走到一张桌前,小二立马就习惯性的用身上挂的抹布擦了擦桌子,小二一脸讨好的笑道:“两位客官稍后啊,饭菜马上就来。”
小二语毕便手脚麻利的退了下去。
江秋羽伸手端起茶壶,在一个空杯子里倒了一杯热茶,他贴心的将热茶推到谢姝面前,关心道:“谢姑娘,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谢姝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滚烫热茶的温度侵染了杯子,也间接暖着谢姝那双纤纤玉手。
谢姝捧着茶杯,就在她要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阿姝!”
谢姝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放下茶杯,当她缓缓转过头时,只见谢玉松身着一袭青衣站在她身后。
谢姝从小到大都是被谢玉松捧在手心里当宝贝一样宠着,二十年来从未受过一丝一毫的苦,而自从谢家败落后,她只觉走来的这一路上全都是苦。
江秋羽待她再好,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个外人,所以她这一路所受的所有委屈,她都不敢向江秋羽发泄出来,免得江秋羽觉得她是个只会哭泣的累赘废物,如今遇到哥哥,她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
谢姝起身一把冲进谢玉松怀中,隐忍许久的泪水在这一刻全部释放。
谢姝知道这是客栈,她没有放声大哭,只是小声哽咽,温热的泪水将谢玉松的衣衫都给蹭湿了。
谢玉松心疼谢姝,他知道谢姝这一路定是吃尽了苦头受了许多罪。
谢玉松一手环抱谢姝一手抚摸她的后背,似哄小孩一般,温声安慰道:“哥哥知道,阿姝这一路上定受尽了委屈。是哥哥不好,没有护好你,但哥哥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
谢玉松连哄带劝了好一会,谢姝才怯怯的把头从他怀里探出,谢玉松见到这张哭成小花猫的脸,他从袖中拿出帕子,一脸宠溺的给谢姝拭泪。
呜呜~
窗外北风呼啸,将客栈的木窗吹的嘎吱作响。小二快步走到窗前,将木窗牢牢关紧。
屋内,谢玉松,谢姝和江秋羽三人对坐。
肚子饿到前胸贴后背的谢姝只埋头吃饭,谢玉松拿起空碗,一边慢条斯理的盛汤一边满脸感激,“江公子,多谢了!”
江秋羽知道谢玉松是谢谢自己帮她找到谢姝还在一路上将谢姝照顾的这般好。
江秋羽摆摆手,一脸轻松的样子,“都是小事,倒也无妨。只不过这一路,我俩曾掉入江里,后被江水卷到岸上时,谢姑娘见我昏迷不醒,她为了救我,便亲吻我给我渡气……”江秋羽欲言又止,他瞥了一眼还在低头大吃大喝的谢姝,“谢公子,如果你觉得此举会有损江姑娘的名声……”我愿意负责娶她的。
谢玉松心里虽听得心惊肉跳,但表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他将盛好的肉汤轻手轻脚的放到谢姝面前,不急不缓的打断道:“江公子,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这一路上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我知道,你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害阿姝。所以阿姝救你,若是她自愿,还只是亲吻,那你就不必放在心上。”
江秋羽有些诧异,他是个耿直的人,但也非常尊重女性。他的思想老旧,总把女子的名节看的很重。
江秋羽不解问道:“谢公子,你这是何意?”
谢玉松莞尔一笑,“江公子,我只有这一个妹妹,从小就锦衣玉食的养着。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我希望她日后能幸福。当然,我也不是说你并非不是她的良人,只是感情需要两情相悦,若阿姝她心悦你,我自会把她许配给你。”
江秋羽微微点头,表示了然。
夜色已深,大雪初停。
木桌上放有一盏明晃晃的火烛,火光跳跃,时暗时明。
陌风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绣花针。
他一手拿起绣花针放在火烛里烤了烤,另一手拿起一旁他早早备好的酒,淋在绣花针上。
吱呀——!
门开后又合拢的声音响起,陌风还未转身,只觉一个温暖的怀抱从他身后将自己紧紧裹住。
陌风不看也知是白清兰,白清兰伏在陌风耳边轻声问道:“你在做什么呢?”
陌风柔声应道:“主子,属下上次答应过您,要在属下的右耳上穿个耳孔。这两天属下忙忘了,今晚补上。”
白清兰有些不悦,她伸手一把将陌风手中的绣花针给打落在地。
陌风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他不知自己又是哪做的不对,惹白清兰生气了。
白清兰舒缓了眉眼,温和的解释道:“陌风,你知道吗?我在十五岁时就给自己穿了耳孔,真的特别痛。所以我那日叫你穿耳孔也只是一时兴起,你当真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