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东西忽然拉上了小于号,大于号,和等号。而她喝下的高浓度酒精,将所有感情公式括起来,在后面增添了一个巨大的乘号。世间没有任何一种ldquo底线rdquo,可以兜得住这个公式的结果了。被汹涌磅礴的情绪裹挟着,白鹭洲撑起身体,红着眼眶靠近池柚。在池柚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贴在了池柚的身前,右手抚上池柚的脸,颤抖的气息洒在对方的鼻梁上。两个人的体温长出千千万万只小手,彼此拉拽,撕扯着最后的距离。池柚的鼻腔里猝不及防地涌入属于白鹭洲身上的清苦茶香与浅淡酒气,她震惊地看着忽然逼近她的白鹭洲,一瞬不瞬,忘了呼吸。ldquo池柚,rdquo白鹭洲极近地与池柚清澈的双眼对视,ldquo我不想要道德感了。rdquomdashmdash我不想在乎我们之间是不是还隔着别人了。ldquo我不想永远只做正确的事了。rdquomdashmdash我不想遵守保持距离的承诺了。ldquo我甚至,不想再做白鹭洲了。rdquomdashmdash哪怕是作为一个没有姓名没有身份的人。ldquo可以吗?rdquomdashmdash现在,可以吻你吗?第085章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 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地怦怦跳动。白鹭洲预料得没错,池柚不该那么相信她的。她最引以为傲的自控力,永远都会在遇到池柚的时候, 轻易被池柚的一句话,一个表情, 一个眼神分解掉。她就知道。从狂欢派对那夜之后, 她早晚会控制不住对池柚做现在这件事。池柚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白鹭洲, 结巴着直接问:ldquo你、你、你要亲我?rdquo虽然白鹭洲只是问了一句ldquo可以吗rdquo,但池柚解读白鹭洲向来有九成九的准确。ldquo嗯。rdquo白鹭洲的目光缓缓下移,停在了池柚的嘴唇上。那里看起来很软, 唇舌触碰过去时,应该也会感觉到甜。ldquo想亲你,可以吗?rdquo白鹭洲的眼睛在夜色里凉得像一潭冰,冰下有冬眠醒来的游鱼摆尾撩水, 一圈圈涟漪泛开, 恍若酒吧里受音乐声波震荡的酒液表面。她的瞳孔又变得很深,深到让人想往她眼底的幽渊里跃。罔顾生命,罔顾危险,抛下身前身后的所有, 跃下去。死在她眼里。或重生在她眼里, 轮回成另一条游鱼。池柚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大,她抿住嘴唇, 垂眼。沉寂良久。最后, 池柚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她抬起了右手, 曲起自己的小拇指,指骨在自己的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伸出去, 像是要和一个人拉钩起誓似的,用刚刚自己亲过的小指指骨浅浅地贴上了白鹭洲的鼻尖。停顿一秒,向下落去。最后,落在了白鹭洲的嘴唇上。她刮了一下白鹭洲的鼻子,以示对她这种越界行为的羞怯与嗔怨。又在行走过她鼻尖后,将指骨的终点定为她的嘴唇,满足了她的愿望。尽管是间接的。没有实质触碰的。池柚的手指还在白鹭洲唇上时,白鹭洲便忍不住轻笑了一下。白鹭洲握住了池柚的手,半阖双眼。她知道,池柚已经在坚守原则与放纵随性之间,对她展露出了最大限度的放肆。于是她不再行进,缓缓地等待胸口的热潮褪去,压下酒意激起的其余非分之想,低下头,又温柔地吻了吻池柚的手指。ldquo谢谢。rdquo白鹭洲冰凉的嘴唇抵在池柚的指骨上,蹭着那里轻轻翕动。ldquohelliphellip已经足够了。rdquo说完,白鹭洲就松开了池柚,退回到刚刚的位置,平稳地躺下。ldquo我要睡觉了,你也睡吧。不用去沙发,就躺在床上,你放心,我不会再碰你。rdquo白鹭洲闭上眼睛,双臂卷着被子抱在胸前。ldquo今晚helliphellip很开心。谢谢你。rdquomdashmdash谢谢池柚这一晚说的所有话,做的所有事。黑夜掩住了池柚烫红的脸颊,她糯糯地说了声:ldquo晚安。rdquo白鹭洲:ldquo晚安。rdquo白鹭洲睡着得很快,大概道完晚安后两分钟,黑暗里就传来了她均匀变慢的呼吸声。她确实很累,酒劲也在催眠,身边没有离开的池柚更是给了她等待已久的安全感。毫不意外,这是她这么多天来,睡得最香最沉的一次。池柚也困了,可她还暂时睡不着。她的脸还在发热,扯着被子背对着白鹭洲,缩在床边。仿佛尽量离白鹭洲远一点,就可以尽快平静下来似的。心跳声在懂事地帮她数羊。软绵绵的小羊从她心口的草原踩过去。一只。两只。三只。helliphellip无数只。.池柚醒来时是中午了。她记不太清昨晚自己是几点睡着的,折腾一宿,睡得有点沉。醒来后,她下意识去找旁边的白鹭洲。可是床的另一边已经空了,匆匆环视房间一周,白鹭洲的包和琵琶也不在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