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洲抬起手,指尖向着池柚的脖颈探去。雪花轻轻落在了雪地上。池柚却被雪花惊醒,本能地后退了一步。ldquo老师,你helliphelliprdquo她咬住嘴唇,单臂环上了自己的身体。ldquo不行,现在不行。rdquo就算那条底线已经作废了,也不能猛地跨这么一大步啊。白鹭洲收回了手,似笑非笑。ldquo这种接触对你来说,应该就是单纯的身体的器官部位相碰而已。rdquo她言下之意是:在意身体接触的一直都只是她白鹭洲自己,对于池柚这种能把所有器官物化成课题的医学生来讲,这种事本没有任何暧昧色彩才对。下午的时候,池柚也没有否认这个说法,不是吗?池柚:ldquo这、这单纯么?rdquo白鹭洲反问:ldquo碰一下你的脖子,算什么不单纯的事么?rdquo池柚语塞,ldquo碰一下脖子当然不算,可是你helliphellip难道不是打算helliphelliprdquo白鹭洲的目光瞥向了地面,熟稔地撒谎:ldquo谁说我打算别的了。rdquo池柚红着脸反应了一下。片刻后,她气道:ldquo您又逗我!rdquo白鹭洲极轻地笑了一下,ldquo你的语言系统也又紊乱了。rdquo池柚愣了愣,ldquo啊?rdquo白鹭洲:ldquo一会儿lsquo你rsquo,一会儿lsquo您rsquo。rdquo池柚:ldquo我* helliphelliprdquoldquo这个补偿,我可不可以要你以后,不要对我再称呼lsquo您rsquo?rdquo白鹭洲本来还想说,让池柚也不要再那么尊敬地喊她ldquo老师rdquo,不过想到这些习惯总得循序渐进地改,便没有贪得无厌。ldquo辛苦你,刻意地去改一下。每次说出口的时候,有意压一压以前的习惯,可能会花费你多一点的精力,但helliphelliprdquo白鹭洲停顿少顷,ldquo这应该不算会打破约定的事。rdquo没有过分到越界的性质。池柚沉寂了好阵子。她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ldquo好。rdquo白鹭洲转过身去,解开了衬衣的第一颗扣子,说:ldquo你先出去吧,我等会儿去帮你收拾客房。或者你急的话,叫七月帮你收拾一下。rdquo她细长的手指撚着衣领敞开了一点,叫里面的薄汗热气散出去些许。池柚不懂为什么刚刚白鹭洲还说要直接去帮她收拾房间,现在却要赶她出去,得等上一会儿才能帮她。她还不懂,刚刚那短短的一瞬接触,给白鹭洲带来了怎样的悸动。池柚只是盯着白鹭洲的背影,看了很长的时间,想看出点什么。而在这次难得长久的凝望中,她也终于发现了那个不对劲了很久的点。ldquo怎么helliphellip好像再也没见过你穿旗袍了?rdquo池柚也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每一次见到白鹭洲,白鹭洲都穿的是衬衫。各种各样冷色调的衬衫,白色的,黑色的,蓝色的,青色的。看得她的意识都学会了默认这个改变,从未觉得哪里异常。白鹭洲回过头,身体却没转过来,ldquo你不是喜欢我穿衬衫么。rdquo池柚:ldquo我说过吗?rdquo白鹭洲:ldquo海岛上的时候,你刚醒,看见我穿了件霾蓝色的衬衫。你那时说,觉得我穿衬衫比穿旗袍好看。rdquo池柚:ldquohelliphelliprdquo仔细想想,她好像还真说过。白鹭洲从眼角尾端看着池柚,问:ldquo你忘了?rdquo池柚老实地承认:ldquo是忘了。rdquoldquohelliphellip你这样说,衬得我像个一厢情愿的傻子。rdquo白鹭洲回正了头,继续背对池柚。池柚的情绪被揪了起来:ldquo对不起,对不起。rdquo白鹭洲:ldquo开玩笑的,别紧张。rdquo她走到床头柜边,弯腰去拿一会儿要用到的护肤品,ldquo不过,你可以告诉我,你说我穿衬衫更好看是不是真心话吗?rdquo池柚在心里慎重地想象了一下两种服饰的白鹭洲,答道:ldquo老师怎么穿都好看,各有各的好看。rdquo穿衬衫是随性矜贵的好看,穿旗袍是清冷优雅的好看。ldquo其实你不用管我的看法的,随便穿就好,老穿一样也会看腻。rdquo话落,池柚马上意识到这话说得不好,立刻找补:ldquo我不是说看腻了的意思,我就是想说,您helliphellip不,你,你可以换着穿,旗袍也很好看,要是一直不再穿了很可惜的。rdquo白鹭洲笑了笑,拿着满手的瓶瓶罐罐,不再继续发问,只轻掠地说:ldquo你能出去一下么,我要洗澡。rdquo池柚如梦初醒:ldquo啊,好,我这就走。rdquo池柚匆匆地退出了白鹭洲的房间,紧紧地关上了门。天完全黑了,幽暗的院落里只有零星几扇有人的窗户亮着灯,夜风吹过,石榴树上的新叶摩擦出簌簌声响。宋七月还在洗盘子,厨房那边传来她和奶奶交谈的声音。爷爷提溜着一块抹布,在用餐的房间和迎客堂两处擦桌子椅子,尤其仔细地擦奶奶最爱的那把太妃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