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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也不知道那条被撤回的消息是什么。宋七月不清楚池柚和白鹭洲期不期待周末的到来,反正她是怪期待的。好坏总要有个结果,她和黎青做的无非是给结果延出另一种可能。这个可能不论走向哪里,对她们四个人来说都算是一种交代。周末这一天,下午六点,黎青和宋七月准时带着池柚在电影院检票口等待开场。今天还是在下雨,雨势小了一点。电影院的保洁阿姨还是在一刻不停地拖地,客人们鞋上和伞上带的水很容易积在瓷砖上,很滑,危险得很。广播宣告要入场了,等待的观众从座位上起来,涌向检票口排起长队。电影还有十分钟开始。可白鹭洲还没来。池柚用长柄伞杵着地,盯着地上的水渍不说话。她听见宋七月在尝试给白鹭洲打电话,也听见宋七月骂骂咧咧地不停地说ldquo怎么不接rdquoldquo搞什么啊rdquoldquo不是都答应了吗怎么放鸽子啊rdquo。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在广播最后一次催促入场时,黎青叹了口气:ldquo进去吧,不等了。rdquo池柚弯了下嘴角,说ldquo好rdquo。她们的票在最后一排,离屏幕有点远。是个青春狗血伤痛爱情电影,宋七月挑的。绿蒙蒙的滤镜,让本就显远的屏幕更模糊。池柚有点困了。不只是因为电影无聊,还因为,她昨晚失眠了。她确实,也对这次的见面有点紧张。池柚其实很感谢黎青和宋七月给她一个机会,有这么好的一个理由,可以光明正大地见白鹭洲一次。不仅仅是因为地下室的事。她从来都不否认,她想见到白鹭洲。当初答应白鹭洲去喜欢别人,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白鹭洲说只要她喜欢上别人,她们就可以继续见面。哪怕是作为普通师友那样相处,起码,她不用向白鹭洲这个人告别。她的人生经历不住几次ldquo再见rdquo的。告别感情,已经是她能直面的最困难的痛苦了。她现在已经可以把情绪压得很好。在乡下小别墅的几天里,她又好好地训练了自己一番,她相信现在别人看不出什么端倪。这样她就能松口气,再见到白鹭洲,便可以伪装到对方什么也看不出来的地步。如此这般,白鹭洲应该就能安心地继续和她相处,继续日常的相见,然后安稳步入她们即将到来的普通师友关系里。时间再久一点的话,她相信,连自己也可以说服。到真正完全放下的时候,她再去认真地、慎重地、考虑别的人。柴以曼也好,任何其他人也好。她把决定权交给基因。到那时,基因让她选择谁,她就选择谁。那个节点到来时,朋友们,妈妈,还有白鹭洲,都会彻底放心了吧。所以helliphellip所以,今天白鹭洲没有来,会是因为,还没有彻底放心吗?池柚又忍不住自责起来。她要是可以做得更好一点就好了。如果那天,她不是只说了句ldquo再见rdquo然后转身就走,而是继续看着白鹭洲的眼睛,告诉她自己真的放弃了,让她不要担心,会不会更妥当一些?她还是太软弱了,不够强大。没人知道,那句ldquo再见rdquo让她差点控制不住表情和身体。很难。说ldquo再见rdquo真的,很难。对她来说。电影放了什么,池柚也不清楚,一直在走神。不知道还有多久才结束,进度应该已经过半了吧。她正默默计算着时间,忽然听到有很轻的脚步逐渐走过来。她以为是坐在里面的人要借过,往后退了退。那人却没从她膝盖前过去,而是轻轻地落座在了她旁边的空位上。随后,一个满满的爆米花桶放在了她和那人座位中间的扶手空当里。ldquo对不起,来晚了。rdquo很久都没听到过的熟悉声音卷着疲惫轻浅地响起。池柚转过头,惊讶地看向坐在身边的人。白鹭洲在昏暗的屏幕光线里,苍白得像是一张半生熟宣纸。她穿着件新衬衣,黑色的。不知道是因为衬衣是黑色,还是因为衣服本来就宽松,她整个人显得好瘦,脖颈和袖口里探出的一截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能断。鸦黑的长发有一点乱,发尾上还有未干的雨,染得一身潮湿凉意。她嘴唇越抿越紧,胸口蓦地颤抖两下,连带着喉咙和鼻子也抖了两下,闷沉的鼻息声紊乱了几秒。不难分辨,她在强忍住咳嗽。宋七月注意到了姗姗来迟的白鹭洲,本来看电影抹着小眼泪的她一下子不悲伤了,皱起眉,俯过来撑在池柚的扶手上,压低声音问:ldquo你干嘛去了?我打你手机你怎么不接啊?你票都没有怎么进来的?怎么神出鬼没的你这人helliphelliprdquoldquo苏江的演出提前到今天了,忙得比较晚。我才从苏江开车赶回来。rdquo白鹭洲的声音哑得不行,不知道是唱的还是病的,掩都掩不住。ldquo没顾得上看手机,重新买了张票进来的。rdquo因为她刚说完话,刺痒袭来时想忍也没时间给她忍了,接连不断的咳嗽从她喉咙里剧烈地溢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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