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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iphellip这样很好。是啊,没什么不好的。她们两个人之间,现在只差一个正式的告别。ldquo我们以后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这或许是我们吃的最后一顿饭。坐下吧,我有一些还没和你说完的话。rdquo白鹭洲的语调变得和缓,突然不再是冷冰冰拒绝池柚示爱的那个人,而是变回了十三年前,那个习惯了对小池柚温和包容的年长的老师。白鹭洲的转变却让池柚心底的恐惧更深了,尤其是白鹭洲的那句ldquo我们以后可能再也不会见面rdquo,一下子触到了池柚脑海最深处的某个痛处。不要说再见。不能说出来,不可以。池柚慌乱地拔腿就走,一句话都没有再讲。她离去的背影身形不稳,有些摇晃,脚步却急切万分。白鹭洲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来。ldquo你helliphelliprdquo池柚落下了她的伞。她走就走吧,走是最好的,走得越快,就说明她真的已经想开了。这时候最好不要追上去,否则,会更加扰乱对方的情绪。白鹭洲心里非常清楚这些道理。可是她同时也发现了自己心里生出了几乎要漫过这些道理的另一种冲动:追上去吧。起码把伞还给她。雨这么大,会淋得人生病的。白鹭洲犹豫了片刻,还是马上招来了服务员,快速结账后赶了出去。她撑着伞在雨中跑着找了好阵子,也顾不得钉着钛板的脚越来越痛,不断往前找。雨斜飞到了她脸上,发尾都湿了,终于才在车水马龙间的雨雾中隐隐看见池柚的背影。白鹭洲快步追了上去,从后面一把拉住了池柚的胳膊,手指在她的衣袖上握出了褶皱,ldquo等一等helliphelliprdquo池柚却反应激烈地挣扎起来。转身时,白鹭洲看到她脸上雨水混着泪痕,再没有平时温顺乖巧的模样。这是重逢后,她第一次见到成年的池柚如此失态的样子。ldquo我已经说了,不会再来打扰你了!rdquo可是池柚就算发脾气也柔弱得像个窝囊的兔子,一点儿强硬也学不会,语气想重都重不起来,只听到浓浓哭腔。她一双红红的眼睛强撑着抬起,又乞求般望向白鹭洲。ldquo老师,求您了,我保证我真的不会再来烦您了,不要逼我说lsquo再见rsquo,好不好?我就只有这一个请求,我、我再也不肖想什么了,不打扰您了,再也不打扰您了helliphelliprdquo硬不过两句,她的姿态就这样轻易地矮了下来。白鹭洲心神一荡。她恍然间想起,好像许多年前,每次到真正要长久分别的时候,池柚就变得异常沉默,从不曾和她说过任何一句正式道别的话。helliphellip是有多舍不得,才会这样幼稚地欺骗自己,仿佛只要不说出那两个字,她们就永远不会彻底分别一般?她看着瘦小的池柚在她面前这样哭着恳求,不禁想起了多年前那个还没长大的小池柚。蓦地意识到,十三年过去了,池柚的轮廓似乎并没有成熟太多。还是那么天真,又脆弱,拥有自己的偏执,永远相信着自己愿意相信的幻想。是她一直以来太刻薄了吗?可是不这样,又要怎样,才能让池柚明白师生这条路真的不能走下去?白鹭洲张了张嘴,理智告诉她应该趁这个机会说出决断的话,彻底断了池柚的念想,然而她说不出口。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不忍心,或许helliphellip不明白,不懂。有些东西,她又看不清了。ldquo别哭了。rdquo白鹭洲生硬地安慰。池柚还是哭,停不下来。两个人无言地面对面站着,谁也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人流横向路过她们,大雨垂直路过她们,她们共撑的一把伞仿佛不动的原点,又仿佛随时要走散的十字路口。白鹭洲第一次觉得在某些问题上,她和池柚一样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初学者。就像两个小学生坐在了大学高数的课堂上,面对讲师的提问,她和她一样,大脑里都只有空白。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白鹭洲将伞轻轻地放进池柚的手中,下意识想说一声ldquo再见rdquo。可话到嘴边,嗫嚅片刻,却还是换成了另一句:ldquo我走了。rdquo转身离开时,她听见池柚很小声地抽泣着重复说:ldquo谢谢helliphellip谢谢helliphelliprdquo说了好多好多声。只是这样,只是没有说出ldquo再见rdquo那两个字,池柚便感恩戴德至此吗?白鹭洲轻轻喘出一口憋闷在心底很久的气,心头却还是沉甸甸的,压抑万分。她竟然开始有些分不清,自己一直做的,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了。.白鹭洲拎着早已凉透的面包,很晚才回到白柳斋。拜托她去便利店买面包的宋七月已经离开,奶奶应该是去送她了。打开大门,只看见爷爷一个人坐在廊下的茶桌边,就着秋日雨景泡茶。恍惚中,白鹭洲仿佛看到了大姐白鹤丹坐在爷爷的对面,正浅笑着拿起茶杯。她正想像以前一样被忽视地沉默走回自己房间时,却听到爷爷叫她:ldquo洲洲!过来啊。rdquo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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