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难免焦躁,只要一想到傅逢朝独自留在那样危险的地方,他便觉如坐针毡,无法保持冷静。
片刻后他放下手机,那边也再没有新消息进来。
秘书说起到欧洲之后的行程,被梁瑾打断:“你现在帮我改签。”
秘书愣了愣:“是要直接回国吗?”
欧洲行梁瑾确实不是非去不可,若非来这边顺便,他本也不会亲自前去。他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我要去趟肯尼亚,是私人行程,你帮我改签最近的航班,越快越好。不用跟徐副总他们细说,你跟着他们去欧洲,有事随时联系我。”
秘书担忧问:“你一个人去吗?那边人生地不熟的……”
“没关系,你帮我订机票就行。”梁瑾道。
他没再继续吃早餐,直接回房去收拾行李。
十几分钟后,秘书将改签的机票信息发到他手机上,十二点多起飞,正好赶得及。
在迪拜机场免税店买的那支签字笔被他塞进行李箱最里层,这样也好,后天就是傅逢朝的生日,当面给他免得事后再补还要找别的借口。
一直到飞机起飞,梁瑾在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多疯狂的事情。
在时隔十年之后,他又一次为那个人丢失理智、乱了方寸,可他不想后悔。
五小时后航班落地肯尼亚内罗毕,他接着转乘小飞机去往东北部的瓦吉尔郡。
重新登机前他给傅逢朝发了一条消息,告知傅逢朝自己来了这里。
手机里有秘书转发过来的安全告知,是外交部日前发布的关于肯尼亚几个橙色风险区的提示,瓦吉尔郡的名字赫然在列。
梁瑾只扫了一眼,已经到了这里便没打算再打退堂鼓。
小飞机一路颠簸,终于在一小时后安全将落。
自飞机上下来已经入夜,小地方的机场连灯火都寥寥。陌生国度混乱落后的边陲小城,如果不是因为傅逢朝,可能梁瑾这辈子都不会踏足的地方。
他去服务台向工作人员咨询,对方英语说得有些费劲,口音也浓重,沟通起来十分困难。
手机铃声响起,梁瑾立刻按下接听,随之而来的是傅逢朝的声音。
“转身。”
梁瑾下意识回身,傅逢朝就停步在前方,十几米的距离,像隔着万水千山。
他不期然地想起之前那次,傅逢朝说的如果是梁玦,会第一个冲过去抱住他。
梁瑾很想这么做,艰难按捺下那一瞬间心头涌起的冲动,尽量从容地走过去。
傅逢朝看着他一步步走近,风尘仆仆为自己而来的人,此刻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