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严岸阔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矛盾来得这么快。不知道其他情侣是如何解决聚少离多问题的,严岸阔的解决方式十分简单粗暴:没有机会,创造机会。 他的原定计划是跟团队处理些后续杂事,现在只能在车上跟大家开线上会。 以前比这压力更大、加班更晚的日子也不是没有,但这是第一次,严岸阔这么迫切地想要见到、拥抱、亲吻自己的爱人。 如果能每天醒来就看见他。 严岸阔想着,心跳越来越快,他甚至现在就闪现到上海,把那个人死死揉进怀里。 “哟,给对象买礼物啊?”老师傅一边在戒指内雕琢,一边笑着问。 “那肯定,我的手艺你去打听,整个南京不说第一,前五那是肯定的。”老师傅熟练地抛着光,对着图纸说,“我看你画的,这是个飞机啊?右边这条线是尾迹云吧?” “对象是空姐?”老师傅做到精细部分,戴上放大镜,“还是你们年轻人浪漫。” “没问题,笔画不多就能刻。反正都在环儿里边,不影响美观,你刻得好坏都是心意。”老师傅通融地把位置让给他,开始极限现场教学,“你就把这个对准戒指,注意力度,手稳点就行,不难的。” 最后,严岸阔带着刻了歪歪扭扭但清晰可见的二人姓氏字母的戒指,坐上车。 他闭上眼想,如何才能把本就稀缺的约会时间变得更加高效。他跟边迹的工作性质使然,每次见面都匆忙,这让独处的时间更加宝贵。 严岸阔恪守仪式感,即便已经着急到不顾形象地一路狂奔甚至差点跑掉一只皮鞋,仍然不忘下单一大束玫瑰,让送到货架。 怎么会不愉快呢?严岸阔想,此刻走在车水马龙的闹市,而他是去赴心爱的、三周未见的爱人的约,他可以短暂原谅世界的不堪。 “累吗?”边迹特意下楼接他,见到第一句话是问累不累,“怎么还有空买花啊?” 边迹单手扶着下巴道:“你这好像十年前偶像剧里的话。” 边迹低声笑了笑,一手接过花束,一手摸他的头发,“这几天你都干什么了,眼圈怎么黑成这样?” 边迹关心道:“现在解决了吗?” 这段时间两个人都过得手忙脚乱,一个被无止境的调查、盘问、吵架、推诿折磨得心力交瘁,一个则陷在文山会海里不能自拔。 边迹选择跟严岸阔坐在桌子的同一边,偷偷在桌布下把手放进他的手心,像极了热恋期的大学生:“想你呢。” 餐厅有驻场的钢琴手,此时正在弹一首上世纪经典民谣。一切曲调被钢琴重新演绎,都显得格外优美温柔。音乐让严岸阔产生气氛正好的错觉,小别重逢的情绪则加重了误判的可能。 丝绒盒中躺着一枚戒指,它明显是情侣戒中的一枚,装饰图案是机尾及其留下的云线,尾迹云又似心电图刻画的心跳。看起来是定制款,应当是蓄谋已久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