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喜欢林肯哪一点吗?”严岸阔在他离开自己的嘴唇时,有一秒钟的分心,可以用来聊天,“它加长,所以空间够大。” 本来是个问句,但被边迹说得像是祈使。 边迹也是帮他退了才发现,原来这个人居然穿了衬衫夹。 边迹简直不知该怎么说:“你还真是……” “犯规。”边迹说。 边迹的制服用料挺阔,严岸阔的衬衫用料柔软,两种材质碰在一起,在黑暗中发出窸窣的声响。 严岸阔看着胸前起落的、毛绒绒的脑袋,不觉间仰起脖子,像待捕的野兽,露出颈侧脆弱的筋脉。 可与这个观察结果相悖的是,他隐约记得,严岸阔当着自己的面,调笑又恶劣地舔了一下。 严岸阔很是恶劣,明知故问:“做什么?” “……”严岸阔后知后觉地难为情,替他找到湿纸巾,仔细帮忙从擦拭干净,指腹按在柔软的唇上,在里面来回,“这么红。” 严岸阔正要问,看他一副要损人的表情,心下了然,先发制人道:“放心,也不是每一次都会这么久。” 被冷风吹了会,严岸阔的理智才刚刚回笼。他静静地看了会月亮,似乎在天人交战,过了很久才向边迹坦白:“我承认,刚刚是因为看到常清,有点失控。” “我知道。”严岸阔抬手摸摸他的头发,“但他看你的眼神,你应该也能明白的。”边迹沉默了。 边迹安慰他:“怎么会呢?” 边迹奇怪:“烦你什么?” 这些阴暗的想法,严岸阔一句没敢往外说,怕把人吓跑。他摸着边迹的头发,沉默了。 等严岸阔用光了酒精湿巾,边迹靠在他的肩膀,听到对方问:“等会儿你想去哪?” 在一起这么久,这是严岸阔第一次听到边迹聊自己的家人。他问:“你还有弟弟?” “亲弟弟吗?” “没听你提起过。” 严岸阔说:“那我送你过去。” “很近是多近?” “我送你。” 严岸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没多问,跟着导航开。 边迹挠挠头,“不想让你跑一趟。” “当然。” “没,”边迹想解释,又觉得确实不知道怎么开口的,“下次不会了。” “你可真是……”边迹无奈地走上前,隔着半开的窗户,在严岸阔额头上亲一下,“晚安。” 边迹目送着黑色的大车从自己眼前驶过,朝他挥挥手。 边成的家其实离地铁站还有几百米,但边迹不想让严岸阔卷进他们家的事情里,一是没必要,二是难为情,三是不想脏了严岸阔的耳朵。要是被边成看到他还在跟男人在一起,指不定骂得有多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