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玩笑了,严par。”边迹学着前台的称呼喊他,“要是你都没路走,其他人干脆别活了。” 边迹问:“你宿舍不在这?” 边迹看着红色的屋顶,睁着眼睛说瞎话:“哪个?” 边迹顺理成章地搭在他的手背上,半靠不靠地挨着他的肩膀,继续往远看。 “看见了,好多人还晾着衣服是吧?”边迹因为刚刚撒了个拙劣的谎,不自在地摸摸鼻子,“诶,那旁边的矮房子是什么?” 边迹“噢”了声,问:“你经常去吗?” 学法的学生,做过法援不是什么稀奇事。边迹没有追问,跟他聊了会别的楼:“对了,你们教学楼呢?想看看你上课的地方。” 将自己的母校介绍给陌生人是件很微妙的事,尤其是当这个人与自己并无利益联系时。那些不必为讨好客户而说的、剖开自己的过去的话,能说出来,纯粹是因为想要分享而已。 “你成绩肯定一定很好,”边迹听完,大胆猜测道,“科科第一的那种。” 边迹若有所思:“那能跟你并列的人一定也很优秀。” 穿过一座桥,再途径几栋教学楼,时间也才过去十五分钟。严岸阔指着一楼满座的教室说:“里面应该在考试。” “我们学院是这样的。”严岸阔自嘲道,“不分什么考试周,也没有划重点一说。只要任课老师想,每天都可以有小考。” 唐平夏给过他很多钱,但他只收取了其中生活费的部分,租金很高,于是他的很多时间都用来兼职家教或者实习。因此,大学于他而言只留下两个意象——夏天的冰西瓜和小单间里嗡嗡作响的电风扇。 说话间,那些学生们考完出来了,互相讨论着案例题的适用法条与多选题的答案。 严岸阔说“好”,正要转身,忽听背后响熟悉的声音。 严岸阔脚步顿住,回头时调整好天衣无缝的表情,点头道:“随便转转。” 以边迹的性子,本不会在这种场合默不作声让自己尴尬,但他本能地觉得,对方与严岸阔不是那种普通的客户关系,于是识相地没有讲话。 严岸阔如常地跟边迹解释:“文鸿宇,我师兄。他在校内当讲师,也接一些刑事案件。” 对方没等他介绍,自行站出来,朝边迹点了下头说:“林宇,幸会。” 修罗场这不就来了! 边迹注意到,这个名叫林宇的人并没有介绍后缀。他看了严岸阔一眼,没有多问,笑着上前跟二位老师打招呼。 “朋友”本人笑着伸出手,下意识开始维系一些社交礼节。林宇打量着他,犹豫半晌,也跟他握了握手。 文鸿宇惊讶道:“什么意思?您是转行去做法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