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笑意不达眼底的女人,时序眼前闪过赞赏,她笑了笑,“我想见见你而已,你好像不高兴。”“见见我?”顾以柠唇角动了动,仔细琢磨这三个字,心潮涌动。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见见你’三个字的含义,是喜欢、是爱慕,更是思念。顾以柠望着对方,唇角弯了弯,“时总,我们可以谈生意谈趣事,唯独不能谈感情。”“为什么?”时序唇角弧度压了压,“我哪里不好吗?”顾以柠轻轻笑了,双手托着下颚,眼中凄楚,如同沙漠中行走的孤独者,漫无目的地走着,不在意方向不在意能否回去。她注定一个人过下去了。孤独。她说:“因为我不想和其他人谈感情。”时序叹气一声,抬起酒杯,轻轻地晃了晃,酒液晃动,“过不去吗?”顾以柠坦然:“过不去了。”“有人说忘记前一段感情的最好办法是进入下一段感情,你不想试试吗?”时序凝着玻璃杯里的酒液,语气诚恳,“我觉得我很优秀,足以让你忘了。”顾以柠依旧笑了,像是带着笑容面具,微笑回应每个人。“时总啊,你很优秀,值得更好的。”“顾以柠,我就是觉得我们很相配。”顾以柠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我以为我们今天来谈公事的。”“可以,你的合同,我可以签下,说完公事,可以适当说些私事。”酒让人清醒,辛辣感让人不得不正视眼前美丽端庄的女子。她是那么高傲,出身好,相貌好、聪明优秀。她可以直接表白,因为,她有底气。她有能力摆平表白失败后的烂摊子。顾以柠说:“我觉得感情,这个事很伤人。我不会和你结婚的,所以我们之间一旦崩了,两家生意不好做。时总,你想想。”时序紧紧地看着她,带着骄傲:“我和你,想结婚。”顾以柠又是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喉咙里如同着火一般,却让人很舒服。“时总,我有孩子,你懂吗?”“又不是你生的,我不介意。”顾以柠又说:“我心里有人,放不下你。”时序回答:“我也不介意,我与你,是联姻,你懂吗?没有感情的联姻,你心里依旧可以装下旁人,我不在意的。”“可我在意,时总。”顾以柠再度拒绝,“我和你可以做很好的盟友,没有必要为了一纸婚约,那张纸绑不住人心的。”时序皱眉,“盟友依旧会背叛。”顾以柠拒绝:“领了证的夫妻也会背叛。我的父亲会赚钱,但他死后,他的钱,不知道在哪里,转移走了。你说,一纸婚约有用吗?”时序轻笑了,“那是你的母亲太过信任了,换做是我,他不可能做到这些的。你应该知道,我想要时家转型,可景城明华科技已经在国内都有名气了。听说你们在准备开拓国外市场,我时家在国外也有很多项目,我们可以互助互利。”“时总,你不知道我的本意,我只是想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养活家人,至于明华科技的未来会怎么样,我不在意。”时序沉默了。她懂顾以柠的意思,一时间,竟无力反驳。顾以柠给自己倒了杯酒,纤细的指尖托着杯底,酒液中映着她苍白的脸色,“所以,你还会和我合作吗?和一个随时都会逃跑的兵合作,你的危险在每一时刻。”“我好奇顾总的过往。”时序坦然。此刻的顾以柠分明是一个商人,然她的表现又像是淡泊名利的世外高人。顾以柠说:“我的过往,很简单,你可以查到的。”“查到的与眼前看到的不一样。”时序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你和程清棠不是也……”“我和她,从未有过,朋友罢了。我有很多朋友,尊贵的时总、双语学校的周校长,都是朋友。”时序笑了,“顾总,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模样,有很大的诱惑。”“死去的人,对我也有很大的诱惑,我能得到吗?”顾以柠怔怔地看着时序,眼眸迷离,她的视线,总是无法聚集在一个人身上。时序骤然明白了,顾以柠心中的人,死了。很少有人为一个人守着,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她说:“顾总,我可以等你,你回头的时候就会发现,我在等你。”“签合同吧。”顾以柠将合同递过去。两人顺势签了字。顾以柠拿着合同准备走了,时序说:“去玩射.击吗?我有一间俱乐部,很有意思的。”“我回家看孩子。”顾以柠微笑着拒绝。冰冰凉凉,笑意不达眼底,总觉得她的魂魄失去了,留下一具行尸走肉。时序目送她离开。顾以柠出门后,将合同递给销售总监。对方接过合同,讨好地笑了:“还是您厉害,时总点名要见您。您说,她对您,是不是有意思?”顾以柠抬首,冷冷地看她一眼,她立即敛了笑容:“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回去吧。”顾以柠没有苛责,转身走了。宋明瑶赶紧跟上,她瞪了销售总监一眼,然后唉声叹气地跟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