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玖拿出一份入境记录和人事档案:“三年前,曲先生从巴黎回国,入境记录显示你成功通过了海关的检查,但从那一天开始曲越州这个人就再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叫周越的人。从人事档案上看,你是三年前入境当天就办理了新的身份档案,中午入境,下午就换了身份,背后的势力很强大啊曲先生。”曲越州脸上的笑都不曾减弱,他不回答许玖的问题,却问叶竹西:“小师妹,你三年前就在执着老师死亡的真相,怀疑是我杀了老师。你现在跟警察合作抓了我,又坐在这个审讯室*里,怎么反倒不说话了?让这个警察在这不停问话,有点儿越俎代庖吧?咱师兄妹间的事,到底不关这些外人的事对吧?”叶竹西抿了下唇,抬起眼帘看过去,这是她进屋来第一次用正眼看眼前这个男人。曲越州眯了眯眼,却依然没从她眼中看出悲愤,她还是很平静,像面对最无关紧要的一个犯人。这让曲越州更烦躁,左腿不自觉微微抖动起来。“曲先生。”叶竹西终于开口,“第一,咱们早就不是师兄妹了。第二,你现在不就是以嫌犯的身份坐在这么?许队怎么反而成外人了?她是负责你这个案子侦讯的负责人啊。我跟你之间反而没什么说的,她的问题你才应该好好回答。记住,想好了回答,别说谎。”曲越州被她这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态度刺激到,一直保持玩世不恭的表情终于阴沉下来,“师妹,老师都没亲口把我逐出师门,你倒是替她开除我了?”他这个反应不太对,重点抓得也很敏感。叶竹西掀起眼皮看了他几秒,而后突然笑着问:“师兄,这么在意有没有被逐出师门,那你怎么还对老师下手呢?”曲越州眼皮狂跳,一些被他极力忘掉的往日画面重新浮现在记忆中,他下意识想抬手敲击脑袋,却因为双手被铐在审讯椅上动弹不得,最后只得徒劳地垂下手,双手十根手指插在一起不停搓着手。他的过度反应引起叶竹西和许玖的重视,猜测他大概因为杀害老师的事被重新提起而刺激到了心理防线。既然这样没有轻易放过他的道理,该是顺着这条线继续往下追问:“当年老师遇害后巴黎警方提取了现场的物证,虽然起火房间被大火焚烧殆尽,但一些烧不掉的金属还是留存了下来,并被警方归档。”颜醉死亡的现场是一个独栋别墅,而且是她自己在巴黎郊外的一个单独的庄园产业,整个庄园环境清幽,附近也没有邻居,所以大火烧了好久才被发现,扑灭时现场的受损程度要比谢怀诗家严重很多。所以作为物证的一些金属碎片虽然被警方提取到了,却也不如谢怀诗家现场提取到的那些碎片清晰,不过这些物证运回国内后,经过易芊芊一些特殊的还原处理之后还是能辨认出大致的样式材质。现在叶竹西把两份间隔三年的证据拿出一起摆在桌上,道:“材质相同,样式一致,只不过谢家发现的碎片经过了一些加固处理,其他的完全一致,就连残余的火药经过化验后发现都是相同原材料制作而成。曲先生,你有什么想解释的?”曲越州下颌线绷紧,并未直接回答叶竹西的问题,而是反问:“老师死亡时爆炸的是她自己做的实验装置,我怎么知道她用了什么材料?”“老师自己的装置当然不会出问题,但你做了手脚当然就不一定了。”曲越州闭上了嘴,不再说话,拒绝顺着这个问题继续交谈。叶竹西倒也无所谓他的态度,只是冲许玖点头,示意她可以继续。许玖又拿出另一张纸,是一份体检报告:“你进来的时候我们按照惯例给你做了采血等身体检测,从报告上看,你长期服用某种未知药物,该药物含有我国明令禁止的毒物成分,该成分有麻痹神经的作用,过度使用会慢慢使人行动迟缓,形如痴呆。”曲越州只掀起眼皮瞥了眼,而后就垂下眼眸不开口了,他拒绝交谈,在许玖看来却是一种无话可说的默认。所以她直接往下说:“我在系统里查过,这种药物成分是首次在国内被发现,也就是说警方登记在册的你是第一个。曲先生,我们合理怀疑你是被你的后台老板用药物控制了,或者是药物威胁,总之你长期服用这种药物和你的老板肯定有关系。”曲越州终于看向她,嗤笑一声,不解问:“就不能是我自己搞的?”许玖轻笑,“曲先生,要研制成型的毒品需要标准的实验室和高水平的医学化学研究员,还要有稳定的原材料源源不断供应。我们查过你名下的所有资产,得出的结论就是你自己没可能做到。”曲越州又不说话了,继续沉默地搓手指。叶竹西不管他说不说话,只是按部就班说出自己的猜测:“杀害老师应该是你给你老板的投名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你杀老师,也许不是他的意思,你只是需要一个投名状,而对你不设防备的老师是最好的目标。不过可惜啊曲先生,就算你杀了自己的老师作为投名状,你的老板还是不信任你,还要让你长期服药才能真正放下心。你都做到这么忠心耿耿了,他却依然只把你当条……这真是闻者落泪。”曲越州倏地钻进拳,仰起头恶狠狠看向叶竹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不是为了什么投名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