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41章 禁忌死灵法术与地图
当巴鲁克意识再次回归的时候,他能回想起来的最后一个画面,就只是蜂拥而上、几乎要将他给淹没的群狼。
在那个瞬间,他仿佛还听到了莱恩的吼声。
随后,他就彻底不省人事了。
跟意识一起回归的,还有全身上下无处不在的疼痛与刺挠之感。
但对于巴鲁克而言,他不但不憎恶这种痛苦感,甚至还有些感谢。
因为痛苦可以让他明白,自己还活着的。
只是痛苦的真实存在,让他还是不由得发出了几声无法抑制的呻吟之声。
然后,巴鲁克就听到了一个同样虚弱但激动的声音,“他醒了!他醒了!”
下一刻,巴鲁克艰难地睁开眼睛。
帐篷中,两个“熟人”正用关切的眼神看着他。
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一点激动。
“能说话吗?现在感觉如何?”片刻之后,高德压低声音,问了一句道。
“还还可以。”巴鲁克发现自己现在全身无力,甚至于就连说一句话都无比费劲。
“是你救了我吗?”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中流淌着一道生命活力残余。
而这道生命活力,显然是来自外界。
“我只是暂时维持你的体征,最后能恢复过来,还是靠你自己的生命力强大与吉列·斯诺弗提供的疗伤药。”高德并没有居功自傲。
因为事实也是如此,他唯一做的就是施放【暂借美善】,给当时已经重伤昏迷的巴鲁克注入一道临时的生命活力,确保在临时生命活力消散之前,巴鲁克不会死亡。
最后巴鲁克能挺过来,主要还是取决于他自身体质强大以及斯诺弗族长为巴鲁克外敷的疗伤药。
“谢谢,”巴鲁克的力气逐渐恢复了一些,说话也比刚刚流畅了许多:“部落怎么样了?”
他问道。
一听到这话,作为斯诺弗氏族族长的吉列·斯诺弗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吉列·斯诺弗一是为部落这次的惨重伤亡而难过,二则是被巴鲁克所打动。
无亲无故之下,他为斯诺弗氏族落到险些丧命的地步,清醒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却是关心自己的部落。
这种真挚的感情又怎能不打动人呢?
“斯诺弗氏族这次死伤人数超过整个部落人数的三分一驯鹿更是没剩几只了。”吉列·斯诺弗艰难地回答道。
“若不是你最后将头狼金瞳雪狼给斩杀了,从而让兽潮散去,恐怕斯诺弗氏族就要覆灭于这一波兽潮当中了。”
高德在一旁也默默无言。
本来他都已经准备跑路了,因为他清楚以这一波雪狼兽潮的规模,斯诺弗氏族断然无法幸存下来。
谁知道巴鲁克神兵天降,竟是硬生生于“万军”之中将金瞳雪狼斩杀。
群狼无首之下,那肆虐的兽潮很快就做鸟兽散去,他这才选择了回返。
当时的巴鲁克,在和金瞳雪狼的搏命之后,已经是重伤垂死状态。
若不是有冰鬃虎守护他,巴鲁克甚至可能都撑不到高德施放【暂借美善】为他吊命。
“你多加小心,不要逞能。”
这是一周之前,两人在斯诺弗营地之外分别时高德对巴鲁克说的话。
一语成谶。
一周之后,巴鲁克就因为“逞能”,差点把自己的性命葬送。
“感谢您的出手。”吉列·斯诺弗双眼微红,无比真诚地对巴鲁克感谢道。
“这本就是我该做的。”巴鲁克说道。
说着话间,巴鲁克尝试双手支撑着爬起身来。
但这一动作立刻是牵动全身肌肉引发剧烈疼痛,让他呻吟一声,一下子又瘫软了下去。
这一下,他才发觉自己的身体情况竟然已经糟糕到了这等地步,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但几乎没法动弹。
“你现在还不能动,要好好休息,以你的伤势,至少是要躺上个小半年才能恢复基础的行动能力。”吉列·斯诺弗连忙上前扶了一把巴鲁克,然后叮嘱道。
“小半年”一听到这个,巴鲁克神色大变。
吉列·斯诺弗以为巴鲁克是觉得这个时间太久了。
“这还是基于你的强悍体质得出的时间,事实上,以你当时的伤势,放在其它人身上,那个人可能早就死了,都撑不到高德给你施放法术吊命,更别说挺过来了。”
“你的腹部已经金瞳雪狼的獠牙穿透,甚至内脏都有伤势,在你击杀金瞳雪狼昏迷过去之后,那围堵上去的雪狼更是进一步加重了你的伤势,若不是有你的坐骑保护你”
吉列·斯诺弗这么一说,巴鲁克才突然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自醒来就一直没有看到莱恩的踪影。
他的心微微一沉,“莱恩呢?”
“莱恩,莱恩!”
他着急地喊着莱恩的名字,却并没有收到回应。
看着巴鲁克这个反应,高德感觉自己心都是一揪,用低沉的声音告知巴鲁克这个消息:“莱恩为了保护你,牺牲了”
“怎么会.怎么会.”全身剧痛都没击垮的巴鲁克,在这一刻仿佛被这一消息给击垮了,瞬间变得失魂落魄起来。
他不敢相信,那么勇猛无畏的冰鬃虎,怎么会牺牲了呢?
甚至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便是莱恩雄浑有力的吼声。
“在你以伤换命,斩杀金瞳雪狼彻底昏迷过去之后,那些雪狼就向着你扑了上去,想要杀死你为它们的首领报仇,莱恩为了保护你,独战群狼,但是雪狼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它根本顾不过来”
高德回忆了一下自己在山坡上看到的震撼情景,声音都变得沙哑了许多。
蚁多了都能咬死象,更何况狼呢?
当时若不是有莱恩的牺牲,巴鲁克早已经是被那些疯狂的雪狼分尸了,恐怕连骨头都要被咬碎,吸出其中的骨髓,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还能躺在这里说话。
莱恩用自己的命,换了我的命.
面对群狼都没有变色的巴鲁克,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他哭得无声无息,只是流泪,默默地流泪。
高德与吉列·斯诺弗都相对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这个铁汉。
许久之后,巴鲁克擦掉眼泪,用沙哑的声音开口说道:“我不能躺小半年,我现在还有很要紧的事要做。”
吉列·斯诺弗脸色一变,焦急道:“你必须得好好休息养伤!要紧的事还有什么事能比你的身体要紧?”
巴鲁克却是摇了摇头,微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说道:“其实这场兽潮内有隐情,并非纯粹自然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