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骨晶莹,珠光点点。随着衣服的剥落,宛如一块蒙尘的美玉渐渐拭去尘埃。穆若水迈步走入池子中央,漂亮的蝴蝶骨翕动,胸口的肌肤滑如凝脂,颈间滚落的水珠没入中央圆润的凹处。仅水面以上的部分,足以看得出这具躯体的玉璧无暇。她瞧了一眼远处紧闭的房门,放松地把自己全身都浸入了冒着热气的水里,舒服地叹出鼻音。谁会穿着衣服泡温泉啊?*穆若水挥手招来浴袍,在她出水的同时披在了身上,挽上腰间细细的系带。亲肤的材质不仅舒适,吸水性还强,往日要用术法烘干的身体迅速清爽,给观主再次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人类确实越来越会享受了。穆若水赤足踩在深色的木地板,轻若无物的衣服穿在身上,一步一步朝傅清微的房间走去。啪——房间里的灯忽然暗了下来。穆若水:“?”傅清微在黑暗里用手机给穆若水发微信:【我睡了,晚安】一边把耳朵紧紧贴在地面听外面的动静。脚步声来到门前,没有再近一步,而是慢慢地离开了。几分钟后,回到房间的穆若水看到消息。穆若水:【[抒情版语音]晚安】傅清微:“……”睡吧,睡着了就不会做噩梦了。傅清微闭上眼睛,默念晚课的经文,颠倒来回地念,直到把自己催眠睡着。朦朦胧胧间似乎有道温柔目光在注视她。傅清微睁眼只看到一道熟悉的影子便誓死再不睁开。来的肯定是夺舍的那个!穆若水给她掖好了被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傅清微的噩梦还在继续。……傅清微睁眼呆呆地看着房间里的天花板,醒了好一会儿了。这几日都是观主起得比她早,为了早点见到她,傅清微起床非常积极。今天根本不想起。她翻了翻聊天记录,尤其是那两条语音重听了一遍,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确定自己没有在做梦。她已经无心去想要不要和变成师傅的心上人暧昧了,现在这个局势别说暧昧,观主再慈祥下去,她那点火苗都要浇灭了。傅清微鬼鬼祟祟地拉开了移门。穆若水正在院子里看风景,背影很美丽。“师尊早上好。”“早上好。”“我去吃早餐了。”“需要为师陪你吗?”“不用了我去去就回。”傅清微在十几步开外的走廊和她完成了对话,全程没有看女人的脸。不管怎么样,师徒已成定局,她先配合着来吧,徒弟和暧昧对象总得选一头,否则她非被逼疯不可。傅清微在餐厅接到了一个救命电话。是占英打来的。占英昨天已经到了阁皂山,正如大家公认的,门派根本没什么大局要主持,她回山主要是为了探望长辈,由于掌门和长老都闭关了,她也没得探望了,早上给弟子们开了个动员大会,就惦记着刚离开阁皂山的傅清微和穆观主两口子。观主远道而来,一定要把她伺候好了。占英:“你们计划在小镇待几天啊?”傅清微:“明天走。”占英:“这么快?需要我送你们去高铁站吗?”傅清微:“需要,你有空吗?不然你今天就来吧,我请你吃饭。”占英脑门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放着二人世界不过,主动邀请自己这个电灯泡过去是怎么回事?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占英只好笑眼弯弯:“好啊,我现在过去。”“恭送师叔——”阁皂派敲锣打鼓地送走了刚呆了一晚的占师叔,肖灵秀亲自给她打开驾驶座车门。“有空常回家看看啊占师叔,拜拜。”肖灵秀重重地摔上了车门。“走你——”后视镜里还能看到她手舞足蹈的身影。占英收回视线,跟着傅清微给的导航地址,驱车往温泉小镇的方向驶去。“师父,占科要过来一趟。”傅清微跪坐在女人面前,垂下眼看着地面。“她来做什么?”穆若水翻着屋子里拿的书,声音明显带上不悦。“咱们把阁皂派祸害成那样,我想请她吃个饭赔罪。”倒不算是假话。“随你吧。”“您要陪我去吗?”“你想要为师陪你吗?”“啊,我。”穆若水忍俊不禁地弯了弯唇。傅清微磕绊了半天,仍犹豫不决。“您决定就好。”“怎的与为师如此生分了?”“……”听听你说的什么话,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吧我的好道长!傅清微破罐破摔抬起头:“你就说去不去吧?”穆若水答得也很快:“去。”傅清微累得快虚脱了,早这样多好。召唤道长真身出现,需要漫长的前摇,短暂的出现之后,又会消失不见。柔和的面部表情再次镶嵌在观主的脸上。傅清微:“……”来个人杀了她吧!就现在!完全不想活了!*傅清微从来没有看穆若水的面具这么顺眼过。有灵管局的人在,她都会戴上面具,更因为有外人在,她说话也正常了,根本不开口。在傅清微眼里的滤镜又回来了,几乎喜极而泣。傅清微握住占英的手,感动得眼泛泪花:“占科,我总算盼到你了。”占英坐在对面,小心地将手抽回来,频频用眼神给她示意身旁的观主。傅清微视若无睹,或者说她根本就是故意的。她倒要看看观主是不是真的被夺舍了。傅清微和占英两个人拉拉扯扯,当着穆若水的面,一个想抽手一个不让,来来回回摸了个遍。周身的气温越来越低。这一看就是吵架了拿她当炮灰来了嘛,占英后悔趟这趟浑水。砰——穆若水面前的玻璃水杯炸开,水流了一桌子。占英连忙站起来,一边叫服务员一边抽纸巾擦拭,傅清微也在帮忙,观主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被面具遮挡了所有表情。一切收拾完毕后。占英两只手收在桌底点完了菜,新的水杯也端了上来。傅清微以水代酒敬了占英一杯,赔礼道歉,然后向她说了已经拜了穆若水为师的事。占英内心说多此一举,表面真诚道:“恭喜恭喜。”傅清微有心请教:“占科一般怎么和岁主任相处呢?是相敬如宾还是打打闹闹。”占英:“都不算吧,我很小的时候就拜入师父门下了,是她养育我,陪伴我长大,敬重肯定是敬重的,但是太敬重了显得有距离感。”傅清微看了戴面具的女人一眼。“怎么打破这种距离感呢?”占英咬了咬喝果汁的吸管,眼神飘远了一些,不知想到了什么。“撒娇吧。”她定了定神,说。“谢谢。”“啊?”工具人占英远道而来赶来吃了个饭,饭后还要充当托运行李的司机——傅清微要换酒店了,明天上午的高铁回去,晚上再住一晚温泉别庄住不起了,也划不来。占英在车里等她们。一进别庄,穆若水的脚步就特别快,傅清微紧赶慢赶,在她关门之前堪堪挤进了身子。穆若水语气生硬:“去洗手。”傅清微打开院子里的水龙头,在凉水下冲了好一会,故意没有去盥洗室用洗手液洗。“可以了吗?”傅清微关了水龙头,问道。“……”观主戴着面具,朝她走了一步,仿佛下一秒她的手掌就会立刻出现在她的脖子上。傅清微暗暗期待。穆若水:“可以。”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色彩,像抽干了颜色的画。傅清微:“……”这样她都不介意了吗?傅清微叫住她:“你给我站住!”穆若水的身形顿了一下,连头也没回。在酒店停车场再次接到二人的占英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看来回去这么久,不仅没有和好反而吵得更厉害了,情侣吵架,有什么事是不能do一次解决的呢?如果不行,那就……自己又不是不能等。两个人坐在后面,谁都不搭理谁。占英从后视镜不时往后看,两人姿势都没变过,傅清微一直在用手机刷题。观主的脸朝向窗外。十几分钟到达高铁站附近的酒店。占英早早下车绕到后备箱搬下了行李箱,傅清微连忙接过来道谢,穆若水的目光停留在她们俩短暂相触即分的手指上,率先步入了酒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