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来个人收了她吧。能收她的人正在三楼的窗户边冒酸泡泡,白皙指节攥着木质窗棂,手背都快爆出青筋了。老板一抬头,喜笑颜开:“哎你!”傅清微:“?”老板笑成朵花,普通至极的五官飞出不符合的妖媚,说:“就你,下来。”穆若水:“不准命令她。”老板:“……你真是有病。”心眼没针眼大。老板换了副口吻,亲切礼貌道:“请傅小姐下来一趟。”傅清微的身形消失在窗户后,两人的耳力都听见踩在木质楼梯上的脚步声。穆若水起身向屋内走去。她才不想傅清微和外面的狐狸精说话。老板如愿以偿地得了清净,舒展地躺进藤椅里,手指在身前打着节拍,咿咿呀呀唱起了古调的黄梅戏。傅清微在二楼楼梯便迎面撞见了穆若水。刚刚还焦急的脸色瞬间不见,扭头往回走。穆若水跟在她的身后,她快她也快,她慢她也慢,前后脚进了房门,观主顺手把门带上了。傅清微板着脸:“你跟她说了什么?”穆若水:“没什么。”说的都是她不能听的。傅清微头一次发现穆若水竟然还会对别人说话,两人坐在一起相谈甚欢。什么?穆若水戴着面具看不到脸?傅清微自会脑补完全。“你认识她?”“不认识,第一次见。”“那你为什么和她说话?”“我第一次见你也说话了。”观主毫无踩雷概念,一脚一个地雷。“虽然点评别人样貌不好,但她看上去已经四五十岁了,她有我年轻漂亮吗?”“那是假象,以她的天资不可能会难看。”“你是不是一定要袒护她?”“?”傅清微气得直掉眼泪,背过身去不让她看见,穆若水后知后觉地把所有对话复盘了一遍,这才哦了一声,说:“你误会了,我没有袒护她。”“那你和人在下面卿卿我我。”傅清微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吃醋的时候会说出这种话,明明觉得她不会,但还是口不对心。“没有卿卿我我,只是说了几句不重要的话。”观主只会直给,但卓有成效。傅清微已经被哄好了一半,嘀嘀咕咕自言自语。穆若水来到她的面前,指腹擦掉她的眼泪,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不会偏袒任何人,除了你。”傅清微彻底被哄好了,附带心花怒放。她抱紧了面前的女人,柔软的身体紧紧地贴住女人,反复将脸贴在她的颈窝,在穆若水耳边说:“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穆若水环着她的腰的手一顿。傅清微:“明天我去问阁皂派的人,能不能单独分一间偏僻的房给我们,我们就在山上住着,你不想见人可以不见,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月亮,我会每一天都陪着你。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们就在山下租个房子,还是每天住在一起,好不好?”穆若水没有回答,手臂却不自觉地环紧。开着的窗户传来咿咿呀呀的小曲,无非是些才子佳人、花前月下,亭台楼阁终成幻梦。穆若水空着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傅清微的背,脸颊侧面唯一露出来的柔嫩肌肤贴了贴她的长发。穆若水去洗澡了。傅清微先上床一步,却没有心猿意马地想些黄色废料,而是在回味她在三楼看到院子里穆若水和老板聊天时的心情。又酸又涩,像心脏结了一个青色的杏子,酸胀得让她的心现在都留有余味。她以前看小说和电视,经常会有女主吃醋的情节,傅清微没有恋爱经历不明白,还以为是艺术加工,现在才明白那种一瞬间酸得想掉眼泪的感觉,半点都不夸张。她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观主了。暧昧上头的感觉固然使人醺醺欲醉,结出来的青涩果实才让她有种踏到实地的感觉。【女主A好像药丸了】甘棠:【?怎么了】傅清微:【女主A好像动心了,她可能真的喜欢上女主B了】甘棠:【什么?女主A和女主B不是在谈了吗?】傅清微:【[烟.jpg]】甘棠:【开个玩笑,请问是什么契机让女主A意识到自己弯了呢?】傅清微:【说起来有点话长,边缘性行为我们先略过不提,女主A今天吃醋把自己吓到了,眼泪说掉就掉,但女主B只是和陌生人说了几句话】甘棠:【慢着!你先把前面的给我说清楚了,什么时候发生的边缘性!行!为!】傅清微:【就今晚啊,不久前】甘棠:【展开说说[耳朵][耳朵][耳朵]】傅清微:【说完了啊,答案是略】甘棠:【[黑糖全麦吐司尖叫扭曲.jpg]】甘棠:【无所谓,我回去看最新更新[坚强的微笑.jpg]】傅清微:【你有没有为一个人吃过醋?】甘棠:【我有,高中暗恋的女生不喜欢我,和别人在一起了】傅清微:【吃醋的感觉比做的感觉还要爽】甘棠:【你下次做完全套再说这句话[别骚了收手吧.jpg]】傅清微:【我喜欢这种心灵的余震】甘棠:【你先慢慢震着,情窦初开的小女孩】甘棠:【以后会有更多的世界向你打开,沾上爱情你就丸辣】傅清微可可爱爱地复读:【丸辣】甘棠没再回复,傅清微明显是兴奋了,刚刚陷入疑似初恋,威力有点大。让她一个人慢慢消化去吧。到底是爱情还是暧昧,抑或杂糅在一起自己也分不清。傅清微靠在床头,手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感受着自己沉稳有力的心跳,比平时跳快了至少1/3。好奇怪,但是又很新鲜。她喜欢各种新鲜的体验,能给她带来肾上腺素的提升。穆若水洗完澡出来了,红衣傩面,乌发垂腰,除了露出来的皮肤泛着饱含水汽的淡粉,和进去的时候一模一样。虽然含也含了,醋也吃了,但她们还在闹别扭——观主单方面。傅清微涌上脑袋的热血短暂地降温,心跳在渐渐恢复常速,矜持地喊了她一声:“道长。”穆若水嗯了句,坐进了沙发里。“你怎么不上床?”“哦,我等你睡了再睡。”“你不是这种人。”傅清微脱口道。观主什么时候考虑过她?不都是想睡就睡的吗?她的床,她的人,哪一样不是?“……”穆若水面具下的嘴角僵了僵。光从身形就看出对方的无语,傅清微找补了一句:“床挺大的,你上来睡吧,不影响的。”穆若水不习惯和人同榻,即使一米八的床也不行。“我去院子里。”穆若水起身便要离开,打算在院子里坐一宿。“你不准去!”一句话踩中傅清微的禁区,结在心脏处的青杏涨大,整颗心都被翻涌的酸意淹没。她跳下床,反应激烈地拦在穆若水的面前。唱曲声已经停了。穆若水耳根动了动,说:“老板不在。”意思是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傅清微更不放心了:“你那么关心她干吗?”穆若水:“……”她第一次觉得人类难懂。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她鲜少受制于人,也不会受制于人,于是将视线落在了身后的窗户上。傅清微刚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眼前一闪,人就消失了。她扑到三楼窗户前,穆若水已经坐在了院子里,霸占了老板的藤椅。傅清微:“……”急促的脚步声在楼梯响起,从三楼直下一楼,傅清微一身睡衣站在了凉如水的院子里。“你不睡我也不睡。”“……怎么也不多穿件衣服?”“忘了,我回去拿。”傅清微出来得急,生怕老板比她来得快。“走路太慢了,我去吧。”傅清微仰起脸,看清了她是怎么飞上去,又怎么拿了衣服飞下来,已经不是武林高手能解释的了,如果在她脚下放把剑的话,她怀疑她会御剑飞行。傅清微不无羡慕:“这个可以学吗?”穆若水为她披上大衣,低头扣扣子,说:“你学不会。”“为什么?”“因为……”穆若水体贴地想了个借口,“她们都不会,自然教不了你。”傅清微想问她能不能教她,但上次她斩钉截铁说不收徒历历在目,把话咽了回去。“我自己来就行。”穆若水在她面前蹲下来,好像也不觉得给她穿袜子是什么有损她威严的事,反倒是傅清微及时阻止了她,接过了她手上的羊毛袜,耳朵悄悄热了。穆若水躺在老板的藤椅里,傅清微把凳子搬到她身边,和她在同一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