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微起初只想享受不负责任的暧昧,毕竟观主不喜欢她,口头撩一撩对她寡了二十年的女大身心健康有好处。现在观主依然不喜欢她,但已经不满足口头了,傅清微看向镜子里,这一身的吻痕,就是证据!自己的心有没有动她不确定,但身体已经先被撩得七荤八素了,一次比一次有感觉。她却连观主的腰带都解不开!会不会一开始的暧昧就是错的?她根本玩不过观主,现在把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纷乱的画面来回放映在傅清微脑子里,兜头的热水淋下来,冲去了一身的黏腻潮湿,淋浴声在玻璃隔门内响起来。傅清微闭着眼,任由自己被温热的水流包裹,耳边流过不绝的雨声,一片混乱的脑袋暂时得了清净。卫生间前驻足的身影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厨房的油烟机声音也响了起来。傅清微换了衣服,做完早课,坐到了香气扑鼻的餐桌前,瞬间原谅了观主早上的所作所为,甚至想让她再种几颗草莓。她都记不得多久没有吃到新鲜出炉的肉包子了。她立刻用筷子夹起一个肉包子,皮薄馅大,咬一口汁水四溢,穆若水在对面给她递了张纸,提醒道:“小心烫……”傅清微接过纸巾擦了擦流下来的眼泪。穆若水:“?”傅清微感动道:“道长,你都不知道现在外面的包子有多难吃。”刚下山的观主不懂。“现在人类的生活条件不是很好吗?”“科技也带来了新的变化。”傅清微给她科普了预制菜,预制包子,面点,煎蛋,出去吃饭叫人防不胜防,遍地踩雷。肉包子这种食物,就算非预制,馅料也是个坑,就算幸运地避过了所有坑,刚出锅的包子绝对是口感最好的。综上所述。傅清微说:“我上一次吃包子已经是两年前了,咬下去一口淋巴肉,当场就吐了。”穆若水同情道:“可怜。”傅清微三两口吃完了一个包子,去夹下一个。“还好我现在有了道长,又能吃包子了呜呜呜。”穆若水忍俊不禁。第一次在对面没有看书,而是托着脸颊看她。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可爱吗?还是只有她这么可爱?傅清微连吃了三个,才想起来拍照,把剩下的三个摆在一起,拍照的时候心机地入镜了对面女人的一只手。她吃完早餐才发朋友圈。【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想了想,太直白了,万一被观主刷到,于是上网搜了搜文案改了一条:【小腹三层,非一日之馋[开心]】配图是刚拍的美食照片和观主的手。傅清微朋友不多,可以说除了甘棠没有,但是谁没几个微信好友,大学同学、兼职加的各路社会好友,纷纷点赞。健身房卖课兼职认识的熟人A:【你这小腹还三层,那我们岂不是不要活啦?】熟人B:【包子哪里买的?地址又在哪里?】傅清微回复:【自己在家做的】熟人C:【我去,脱单啦???恭喜恭喜】傅清微仗着观主看不见共同好友,回了个竖起食指的emoji:【嘘】亲眼目睹503教室外“姐姐”亲耳朵盛况的同学D:【知道你在炫耀心灵手巧的姐姐了,口水从眼角流了出来】傅清微回复:【[害羞]】同学F:【这个手,这个青筋,斯哈斯哈,一看就很能干的样子】傅清微根本不敢回,跳过了这条。甘棠:【哟,终于不是色香味弃权了?】傅清微:【滚】甘棠发来疯狂私聊。【花果山在逃母猴】:你俩管这叫好像在谈恋爱?这不就是在谈?【花果山在逃母猴】:我跟你说,你要是脱单了不告诉我我跟你绝交【花果山在逃母猴】:孩子馋死了,给口粮吃吧球球了,我是你俩忠实cp粉傅清微一时不忍,把第一次拍的锁骨吻痕照发了一张过去。下一秒察觉不妥,迅速撤回,存活时间不到十秒钟。【花果山在逃母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花果山在逃母猴】: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难道这就素传说中的……【傅清微】:素,但我真的没脱单【花果山在逃母猴】:搁这玩起了先做后爱是吧?姐妹你真的背着我,满汉全席都吃上了傅清微不知道如何评价这四个字,屏幕已经被甘棠的发疯塞满了,无非是“太好嗑了”“kswl”“不愧是你我的朋友”,然后顾影自怜,哀叹自己二十一年的单身狗生活。要说满汉全席,估计观主很快也能给她安排上了,字面意义的满汉全席。傅清微洗碗遁走。回来发现占英也点了赞。占英:【好嗑爱嗑,多发】——不是什么正经道士。回去找她师父岁主任,又能做又能爱的,不比吃别人狗粮香。傅清微回复:【明天去找你玩】占英秒回:【好耶】傅清微悄悄观察了坐在沙发的穆若水,显然道长还没有发掘出朋友圈的玩法,正在进行古老的娱乐——看书。傅清微低头继续回消息,没注意穆若水在其后不久便抬起头,注视她唇角时不时浮起的古怪笑容。傅清微揉了揉自己笑僵的脸。甘棠又开始编排她俩了,但是她真的好喜欢和道长暧昧!不管了先暧昧着!穆若水轻轻垂下眼,心想:原来也不是没有办法哄她。甚至有点太好哄了,给口吃的就行。穆若水淡淡地笑了一下。*八点半,二人出发去程玉汝家。傅清微本来打算大清早就去,但占英说阴差九点才上班,程玉汝又安排在最后一个勾魂,至少半上午的才会过去,她去早了除了打扰一家三口团圆没别的用。财务那边也问过了,今天安排打款,明天就到账。财务还解释了一下,说是因为信息录入的问题,导致她的工资卡没录上去,钱到位就行,傅清微假装信了。傅清微来得不能说刚刚好,只能说不早不晚,程玉汝还没走,在家里,但是香炉里的生犀已经燃尽,妈妈爸爸看不到她了。老两口眼皮红肿,都哭过,但是情绪还算稳定,不知道程玉汝和他们说了什么。老两口把二人迎了进去,倒了两杯水。程玉汝在边上道:“我跟他们说,现在人口老龄化严重,出生率这么低,投胎排队肯定没那么快,说不定要好几十年,我有空就托梦回来。说不定我们一家三口将来会在底下团聚。”程妈妈刚好问起来这话真假,傅清微点点头附和:“是。地府也有公务员,说不定玉汝能考个编,上岸了以后还有探亲假呢。”程玉汝:“……”不是吧,死了还要考公???程妈妈知道程玉汝没走,对着空气笑中带泪道:“听见没有?考个地府公务员,将来我和你爸下去了,也是公职人员家属。”程玉汝笑说:“知道啦。”为了家人,她也会努力的。傅清微转达了她的话:“玉汝说,她知道的。”其实彼此都清楚只是美好的祝愿,死去的人那么多,有几个能考上地府编制。做人要有奔头,做鬼也要有奔头。穆若水捧起水杯低头喝水,程玉汝趁机冲傅清微迅速眨了一下眼睛。傅清微:“?”穆若水抬起头,程玉汝开始下意识哼歌,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她。傅清微:“……”太明显了好吗?是人都知道你有鬼。哦,已经是鬼了啊,那脑子不好也正常。傅清微征求穆若水的意见:“我能和同学单独说会儿话吗?”观主的脾气也不是时时都那么坏,偶尔还讲理,只一条要求。穆若水:“不能牵手。”傅清微:“绝对不牵。”得到观主的首肯,傅清微同程玉汝来到阳台,程玉汝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回头看,以免穆若水察觉到什么。她起先委婉道:“你要小心你的女朋友。”傅清微隔着衣服摸了摸身上的吻痕,心思不知飘到了哪里:“嗯。”程玉汝踮起脚尖看了一眼,脖子里都是红印,都不需要再往里看。“……我说的不是这种小心。”“我知道。”“你知道?”程玉汝把那天晚上她威胁她妈妈的事和盘托出,倒没有抱怨什么的意思,毕竟结果是好的。就是普通人遇到那种动辄说要杀人的,心里发怵,又是傅清微的女朋友,她怕她有危险。傅清微听完,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阿姨这么快就被我说服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