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说不准要不要住院。” 褚晏清视线里只剩很窄的一条线。他沉默片刻,重新低下头。 【作者有话说】 第5条 雨天务必关紧门窗 为方便挂水,褚晏清将西服叠放在床头,临时换了医院发的条纹病号服。衣物单薄且并不合身,夜里温度烧上来了,紧裹着被子也阵阵发冷。比较碍事的是止痛片药效过了,后腰又涌起酸涩的疼痛感,一路升腾到肩颈的位置,整片脊椎跟年久生锈的机械链条似的,拨动一下骨骼接壤的缝隙里就会嘶嘶生疼。 不许摸其他狗狗:对不起哥哥,我忘了回你的消息了,刚结束今天的通告,感觉好累c:习惯就好,到时候正式开机了更累。你之前有拍电影的经验吗? 程醒言好像为难到了,斟酌半天才回:真是可怜狗狗,那我抱抱你吧? 照片光照角度选得不错,手机屏幕里红红火火的特热闹,连惨白的病床床单也照映出一小片红光。 褚晏清被这种蠢办法逗笑了,他惊讶自己竟还能笑出来。他现在的确很饿,已经将近二十四个小时没有进食,呕吐过后连胃液都倒腾出来了,上腹里空荡荡地碾磨着。但他行动实在受限,也没人陪床,只能靠发烧带来的恶心欲和饥饿感抗衡。 怎么都比一个人待着要好。 “疼吗?”程醒言的声音顺着褚晏清胸腔间传导而来,听起来很闷。 褚晏清在梦中是诚实的。 四面陷入漆黑,褚晏清无法看清楚任何东西。他想起在核磁共振机器里听到的混乱声响,问怀里的人:“什么声音?” 褚晏清心脏咚咚直跳,他徒劳地把对方抱得很紧,“那你要走了吗?你能不能别走?” 程醒言消失了, 或者也和周遭的万物一起被死神摧毁了。灾难过后,雨水从天际沉沉地坠落下来,病床如同孤舟般悬浮在大雨中,除了依然刺耳的隆隆噪音,其他什么都不剩。 深夜的病房已经熄灯,这里没有什么程醒言,他被独自抛弃在黑暗里。混乱的心跳声间隙,只隐约能听见窗外雨滴敲打玻璃的淅沥声。 褚晏清意识到是焦虑发作,尽量调整着呼吸频率,好让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但失去药物辅佐,要控制病情也变得困难,当晚他始终没再能睡着。 汪导讪讪道:“褚总不好意思啊,昨晚上知道消息太晚了,没好意思给你打电话。” “之前在g市定的拍摄场地,隔壁体育馆要举办什么赛事,临时决定整条街要限行。”汪导说,“恐怕得换备用方案,但新场地还得重新签合同,你要不跟我一块先去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