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施趾高气扬的说道:“老混蛋,你输了,现在得告诉我们后面还有什么关卡了吧?” 希施冷笑一声说道:“过分了啊!华利弗魔神,你擅自调整理性广场难度的事我还没有找你算账的啊!” 希施转换了语气,甜甜的说道:“那我们还要多谢你啊,华利弗魔神。” “我讨厌‘谢谢’这个词,没有什么词能比这个词更虚伪……”华利弗魔神说,“大多数人只是口头说着‘谢谢’内心毫无诚意,谢谢从来不是用嘴巴说的,而是做……所以我宁愿你对我说声‘fuck’!” “你真没意思!理想小子!” 华利弗哈哈大笑:“哈哈!那我就希望你能活着出来,理想小子。还有你,白马王子,洗澡的时候一定要保护好肥皂,千万别掉了!” “这可不是正确的黑死病魔神打招呼的方式,白马王子,你得跟那个漂亮又狠毒的妞学学!”华利弗嘲讽道。“还有你的脏话说的实在太糟糕了,得多学学。” 成默不再多言,牵住了雅典娜的手,转身看向了高处的神庙大殿,“走吧!我们上去,去见见瓦沙克魔神。”他又看向了零号,“你了解这个瓦沙克魔神吗?” “我们沙克斯也没有和他相关的资料。”成默说,“我猜他们很可能一直都是丽虹的上层社会家族,在丽虹有根深蒂固的影响力,才能够隐藏的如此之深。” “不等阿亚拉了吗?”阿米迪欧问。 阿亚拉的实力确实远远不够,其他人也就不再多言。 成默脑子里响起了雅典娜的声音,像是从深海里传过来的低沉震颤。 “怎么了?”成默扭头看了身侧的雅典娜一眼,他的妻子却没有回看他,侧脸比台阶上的庙宇还要精美威严。 成默低下了头,满心歉意的在大脑里回应道:“抱歉……”他想要念诵她的名字,想要说些什么感人肺腑的话,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和合适的语句。 成默握紧了雅典娜的手,无声的点了点头。他尽力的把手心的温度还有心脏跳动的声音传达给她,借此告诉她他们同呼吸共命运。 头顶庙宇森严,星空璀璨。 …… 烟雨笼罩中的东京湾风高浪急。本该已经放假了港口却繁忙异常,探照灯在绵绵的雨丝中徘徊,照亮了拥挤的港口。穿着雨衣的神风士兵源源不断的将各类物资和武器,通过吊臂和各类运输车运进停泊在港口的舰船上。还有一些士兵正在舰船上拆卸反潜装置,将吊臂吊上来的反天选者武器安装在预留的卡槽中。无论是军港还是军舰上,全是人头在攒动。 午夜的军港灯火通明,照亮了泛着冰冷浪花的幽暗海水。在距离横虚赫军港较远的一片海域,浮着几十艘来自恩诺思的老旧潜艇和一艘长得像是鲸鱼的由良级运输舰。 “现在,你即将拥有神风最高的权力,应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颜复宁面不改色的“嗯”了一声,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 “我当然希望太极龙能赢,但假如太极龙输了,我也不会特别失望。”颜复宁云淡风轻的说,“对我来说影响不算大。”我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错,成为历史的罪人。” “哈哈~”西园寺红丸大笑道,“果然,成默认可的人,肯定是怪物啊!” 西园寺红丸长叹一声说:“默酱真是我的知己啊!”他忽然向前走了一步,站到了船舷的边缘,面对着太平洋黝黑的海面和飘摇的风雨大声吟诵道,“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西园寺红丸回头,就看见苗条又清纯的颜亦童正站在一堆装在箱子里的手办中间冲着他哈哈大笑。站在她旁边的付远卓满脸尴尬。 西园寺红丸回过头来微笑:“令妹是性情中人,我很喜欢。” “看起来她很热衷我们丽虹的二次元文化?” “有爱好是好事。人得避免活成机器,爱好是找到自己的一个不错的方式。” 西园寺红丸摇头,“娱乐是人类的本能。好比我们丽虹,大家躺平是对未来不抱希望,绝大多数人是看透了,不得不用娱乐来混日子过生活而已。”他看向了颜复宁笑着问,“颜兄觉得他们是聪明还是不聪明?” 西园寺红丸转身背靠着缀满水珠的寒冷船舷,看向了军港的方向,“我觉得这样一点也不好玩,所以我想要给他们的生活增加点刺激度。” “我怎么你觉得你比我还疯?”西园寺红丸说:“我被成默在神经病院关了两年都没有变成疯子,还觉得自己挺正常的。大概我比起你们这些人来说还是太正常了一点吧!” “其实挺容易的。” “只要你还能忍耐这个世界,你就不是个正常人。” “是啊!是啊!人类总是这样贪图虚假的快乐,逃避真实的痛苦。我时长走在街上,看到大屏幕上播放着广告,它们用吵闹的声音指导着你该过怎么样的生活,穿这样的衣服,背这样的包包,喝这样的酒,玩这样的游戏,听这样的音乐,吃这样的美食……那些东西就是无形的束缚衣,将精神病人们牢牢的束缚在里面。我也并不是替他们在考虑,那些千篇一律的人,都不过是毫无价值的数据洪流中一堆不起眼的数字而已,谁会在乎数据想什么呢?我只是害怕,当我这样一个正常人,在一堆不正常的人里面,你会天然的感到恐惧,《乌合之众》那本路边摊心理学杂志都说过,人类会为了安全感而趋同。这叫我感到害怕,我不想变成精神病患者。可我已经被精神病患者们包围了。你不知道,当我走进夜店,看到那些年轻人在斑斓诡谲的灯光和耳膜都能炸裂的音乐里摇晃,就像在目睹群魔乱舞,简直疯魔的像是某种宗教仪式。地铁上所有人都拿着手机戴着耳机,专注的看肥皂剧或者玩手机游戏,电视剧里的对白无聊极了,也能轻易的勾起笑容和眼泪。还有那些愚蠢的游戏,升级打怪,打怪升级,白天他们在办公室打工,晚上他们为游戏公司打工,实在叫人令人难以置信。我在街边经常能看到一群中年男子,他们在台下看着少女跳舞,会挥舞着荧光棒跟着她们一起跳,甚至比他们还要卖力。这样的表演我只有在精神病院才目睹过。我还看见一些综艺节目,他们用极端的表演来吸引大众的注意力,像是什么女人牵着一个模仿狗在街上爬的男人,询问路人什么反应;在玻璃管里吹活蝉,输的人会将活蝉吞下去;还有放屁挑战,朝一个嘉宾的屁x里塞爽身粉,然后让他对着另外一个嘉宾放屁,这样的举动……我想就连精神病患者都会觉得这群人是精神病。”西园寺红丸说,“以我在精神病院生活两年的经历明确的告诉你,精神病人比外面的人正常多了……” “其实正常还是不正常没那么重要,这个世界已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精神病院。”西园寺红丸愁容满面的说,“我不同情他们,我只是可怜我自己,我只是希望我生活在一个正常的世界,我的周围实在太糟糕了,就像是老鼠乌托邦,像是个巨大的试验场,我厌恶被当成实验品的这种感觉。” “谁又不喜欢美好的东西呢?我也喜欢,只是我更迷恋在它最美的状态下摧毁它的那种失落和遗憾,就像是樱花,樱花在凋谢的时候是最美的……这个世界确实有些美好的东西,可这个世界一点也不美好,它是腐烂的,即便有一些美好的东西,也是从腐烂尸体上长出来的花……” “是啊!主要是他说过要调查有关天选者系统的秘密。我猜这个秘密足以毁灭整个世界。我好奇极了……怎么能不支持他?”西园寺红丸神秘的微笑,“为了表达对他的支持,还给他准备了新年礼物,我想他应该很快就会收到了吧!” 西园寺红丸的笑容在冰雨中格外灿烂,“我就是想要看到他爆炸啊!像烟花一样~反正不是他爆炸,就是这个世界爆炸!怎么都是我赢麻了!” 两个人身后再次响起了颜亦童的大喊:“谜语人滚出哥谭市!” ……高大进入的门洞开着,里面的景象一览无余。 成默站在十多层楼高的屋檐下,凝视着雕刻着繁密文字样花纹的墙壁,深深的感觉到了广袤的威严与神秘,在沁凉的月光下它们给人一种簇新的感觉,像是冻结在了漫长岁月中的某一个时间段,又像是被强大的力量给封印在这里。 在雕像背后还有一扇窗户,月光从窗户里撒了进来,一盏盏油灯在冰冷光洁的大理石上跳动,火光与月光同时映照着雕像,叫人仿佛能听到悠扬遥远的福音颂歌。 “尼布甲尼撒?”阿米迪欧也很疑惑。 成默想起了自己在“阿斯加德遗迹之地”里见过的恶魔阿尔康,在諾诗缇派别中,恶魔阿尔康就是赫尔墨斯,同时它还是六翼天使七音蛇。而他们则都听命与路西法,也就是撒旦。 “信仰路西法又有什么关系呢?” 成默循声望去,只见大殿右侧的黑暗中亮着一盏隐约的灯火,在灯火的颤动中,一个人的轮廓从朦胧到清晰,像是从黑色的雾气中缓缓的走出来,又像是暗暮如潮水般退却,露出了她艳丽又诡异的真容。 阿米迪欧注视着对方像是陷入了迷梦,喃喃自语的说:“这是那个国家的服饰?丽虹还是夏国?真是叫人不寒而栗的美!” 那戴着“万媚”面具的女子停住脚步,扭头看了成默一眼,幽深而玄寂,随即她又看向了阿米迪欧,用一种抑扬顿挫的拖腔说:“这位客人,这世界上谁能分清楚天堂、人间、地狱之别?” 阿米迪欧思忖了一下,站得笔挺,右手放在胸前,摆足了贵族仪态才认真的回答道:“心中有信仰,自然能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