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零号跳下了飞机，两百多斤的体重重狠狠的压了一下冰面，“咯吱、咯吱”的响声让人怀疑冰面是否会皲裂。 成默低声说道：“我倒是希望不会再来。”他跳下来飞机，紧了下脑袋上厚实的毡绒帽，回头又说，“不管怎么样，还是得谢谢你莱蒙托夫先生，冬宫对我来说是一次愉快的旅途。到时候还得辛苦你把德洛姆女士和奥纳西斯先生送回来……” 成默点头，然后挥了挥手。 三个人站在冰原上，注视着水上飞机起飞，直到它变成了个小点，才转身向着冰封的海岸线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这鬼天气，感觉撒尿尿出来的都会是冰柱。”阿米迪欧将双手抱在怀里抱怨道。 “啊～～～～你别说，我都不知道我这两年多是怎么过来的，等回到市区里，我第一时间就要去酒吧喝一杯威士忌也好伏特加也好，然后找个怀抱暖和的恩诺思姑娘，让她来温暖我冰冻的身体和心灵……”阿米迪欧转身看向了零号和成默，“你们两个呢？” “别啊！零号，也不急着这几天，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在圣彼得堡玩上几天。恩诺思的姑娘可是出了名的奔放热情，在这样一个天气里，住在冬宫……”阿米迪欧摇头，“不，我一辈子大概都不想要在听到这个名字了……我们可以住在夏宫附近，想看看，外面飘着雪花，室内温暖如春，左手伏特加，右手金发美人，我们三人畅谈复仇大计……该是多么的快意……” 阿米迪欧很是失望的耸了耸肩膀，又看向了成默，“成默，你呢？” 阿米迪欧叹了口气，很是惆怅的说：“难道我们变态四人组连散伙酒都不喝一个，就得各奔东西了吗？” 阿米迪欧笑了笑，“也是……”他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揽住成默的肩膀，“我有些奇怪，为什么奥纳西斯先生和德洛姆女士对你似乎有些不一样啊！” 阿米迪欧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你还真是勇敢！我做梦都不敢说这样的话！要被雅典娜知道，我估计你会被一刀劈成两半，然后做成火腿……” 阿米迪欧拍了下巴掌，厚厚的防寒手套撞击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好主意啊！这确实可以拉近和雅典娜的距离……只是雅典娜现在拿破仑七世身边，不太好接近！”他长叹了一口气，“太可惜了，怎么好事情都被拿破仑七世那个混蛋给占了？神将是他的，欧罗巴是他的……就连雅典娜也是他的……” 零号掏出了手枪，向着天空看去，只见一个戴着棕色熊皮帽穿着军绿色的作战棉服和马裤长靴的金发女人正从泛白的日光中下降，恍若降世的女神。 成默按下了零号举着枪的手，凝望着轻盈落在对面的雅典娜，微笑着问：“不是叫你在市区里面等我吗？怎么出来了？” 成默走上前，在阿米迪欧和零号的震惊的视线中，抱住了雅典娜，“抱歉！”他说，随后在她冰冷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凝望着雅典娜无限的脸庞和碧蓝的眼睛，轻声说，“辛苦了，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雅典娜并没有特别迫切的询问有关自己父母的消息，只是点了点头，抬手帮成默正了正被撞歪的帽子，轻声说：“我不辛苦，我什么也没有能做到，只是在圣彼得堡茫无目的的查找有关冬宫的消息而已……” 成默和雅典娜两个人在冰天雪地里你侬我侬阿米迪欧突然疯了似的大叫起来：“不……不……我已经糊涂了！难道你们两个不该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他抱着脑袋喊道，“难道我还在虚拟世界中没有清醒过来？” “确实，我应该介绍一下。”成默咳嗽了一声，“这是我的妻子雅典娜，这是阿米迪欧，你们应该算是熟悉了。这位是零号，条顿八十八骑士团的首领，可能零号你是第一次见……” 雅典娜只是淡然的点了下头，脸上的表情就是那是应该的，丝毫没有客套的意思。 成默笑了下，“这件事说来话长。”他指了指冰面上被劈成两半的毡绒帽，“阿米迪欧，你先把你的帽子捡起来戴上吧！要不然你的耳朵就要被冻掉了……” 12月9日，恩诺思时间下午三点。 成默则会和雅典娜还有冯露晚乘坐私人飞机直飞香江。道疤痕，莫名的整个人都有一种萧杀的气质，像是个帅气的冷酷杀手。 成默拍了拍阿米迪欧的胳膊，“接受现实吧！” “总比雅典娜是拿破仑七世的老婆好。”零号说。 “我对女人没有兴趣。”零号摇头，“我的意思是没有雅典娜，拿破仑七世会好对付很多。” 成默耸了耸肩膀，“不客气。” 成默轻声说：“我想应该很快，也未必一定会等到伊甸园的事情结束以后。” 成默低声说：“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成默应道：“谢谢。” 成默冷笑道：“那你现在跟说了有什么区别。” 雅典娜面无表情的说：“阿米迪欧，你知道，我不擅长开玩笑。” 雅典娜没有说话。 “保持联系。”成默说。 冯露晚微笑着挥了下手。 成默目送零号和阿米迪欧走向了候机大厅，淹没在人海中。转头看向了雅典娜和冯露晚，低声说道：“走吧。” 私人飞机第一时间从普尔科沃国际机场起飞，当进入对流层飞行平稳之后，冯露晚解开安全带，起身看向了成默和雅典娜，眨了眨眼睛说：“还要15个小时我们才能到达香江，你们两个要不要去后面的休息室休息一下？” 冯露晚点头，“我和雅典娜已经检查过好几遍了，肯定不会被监听。” 冯露晚大惊，“你说什么？” 湾流750在万米高空平稳的飞行，机舱的隔音效果极佳，在没有人说话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静谧无声，就连呼吸声都能听得见。 成默摇了摇头说道：“真要有证据我就直接告诉白姐了。” “颜复宁被囚禁在红狮的总部时无意之中得之的。” “确实有这种可能性。”成默点头，“但我依然认为他说的是真的。” “虽然他没有承认，但我一直怀疑他不会被麻醉，或者进入睡眠状态……” “我曾经复盘过他从伦墩碎片大厦逃走的那次，怎么都觉得面对经验丰富的红狮，想要从容离开伦墩并逃到邓杰内斯角几乎不可能。我一直都很好奇他是如何逃走的，在冬宫我也问过他，但他并没有说的很详细。后来等我们控制了冬宫，我再次回想，觉得他很有可能是在激活载体的状态下，同时能够控制本体。这个特殊的本领，是他逃出伦墩，也是他清楚冬宫是虚拟世界的最重要的因素。” 成默低声说：“这没什么不可能的，实际上我……沈老师就可以……不过她是因为有双重人格。” “这个我们暂时不去讨论。说回颜复宁，之前我一直都没有怀疑过他，但从我们进入第三层虚拟世界，也就是从理想国经黑梦再到达冬宫，他毫不犹豫的和我们分开，并且我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到达了现实中的冬宫之后，我就有些怀疑他是能够准确分辨虚拟和现实的。加上他又特别喜欢说有关‘痛苦’的话题，我就猜测到颜复宁的本体能免疫任何麻醉剂以及真话药剂，所以他的身体应该是对疼痛特别敏感的……” 成默点头，“对。我认为这才是事情的本来面目，而不是他所说的无意之中听见的。” “他没有必要骗我。”成默摇着头说，“因为当时他已经在实际上控制了冬宫，我能不能离开冬宫都要看他的脸色，他骗我毫无意义。再加上他也想要知道对方是谁，因为他怀疑颜亦童能脱离太极龙的安保系统，顺利从香江出境，就是有人在幕后操作了这一切。这也是我为什么想要先去香江的理由，我们可以顺着这条线索，去找到那个人……或者说……那个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