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点头，他倒是很能理解颜复宁的想法。这样的地方他也不忍心毁掉，实际上他不止一次设想过，要是谢旻韫不是被“上帝之杖”毁的渣都不剩，也许谢旻韫也能活在“理想国”中，不管它是不是只有一小撮金字塔顶端的人才能享受得到，至少它有普及的可能性，就能给了人类带来慰藉和希望。 成默迟疑了一下说道：“这样的话，我们还需要帮手……可以信任的帮手。”成默说，“光靠我们两个还不够。毕竟不仅要完成破坏，还得搞清楚‘冬宫’的坐标，想办法发送出去，这些最好能够同时进行，同时完成……” 成默和颜复宁同时看向了颜亦童摇头。 颜复宁笑了下，说道：“不是小看你，只是这是我们天选者的事情，你好好待着就行。” “行，行……”颜复宁宠溺的说，“到时候就给你安排个望风的活。”转脸面对成默，颜复宁就是一副司马脸，没什么感情的说，“我这边可能找不到什么足以信赖的人，对于‘宇宙思考花园’里的人来说，这里就是天国。” “那你确定好人选，两个星期后，我们在这里见个面，三个星期后，就可以趁着一号，展开第一次行动。” 等出了“黑梦”，颜亦童还想去成默房间里玩一会，颜复宁却强行将心不甘情不愿的颜亦童给扯走了。 成默当然不想给颜亦童玩无聊游戏的机会，刚要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那想到颜亦童的动作比他想象的要快，就在他起身的同时，颜亦童也单脚跪在了床沿，弯腰弓身，准备用狗尾巴草挠下他，于是两个人的额头在空中撞了个正着。 颜亦童惨叫了一声，抓着狗尾巴草就趴在了成默的身上，好巧不巧，还是趴在了腰部下面一点的位置。因为温度适宜的缘故，成默盖的被子很薄，大概跟空调被差不多，而男人的清晨，一个久未近女色的男人的清晨，懂的都懂。 这种念头都从未在脑海里出现过。 成默第一次感受到了日系少女可盐可甜的勾魂细节。 某少女却一无所觉，一边呲牙咧嘴的吸气，一边按着被子抬起那张雏菊般的小脸问：“这是什么啊？” 两人对视了一会，空气中萌动着荷尔蒙的气息和栀子花的香味。 成默没好气的说：“我有穿睡衣好不好。” “你课都白上了？” 成默做出懒得理你的表情，“我去上洗手间。”他掀开被子，从床的另一侧坐了起来，穿好拖鞋就朝着洗手间走了过去。 “邪你个大头鬼！”成默说，“都说了自然的现象了。” 成默走到洗手间门口拉开木门，转身对颜亦童说道：“我都是一个孩子的爹了！你还是个大学生！” 门外传来了颜亦童愤慨的辩解，“我还有十多天就毕业了！再说了你不也还是大学生吗？你……你当爹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那我不也是当干妈了吗？” “当然是你女儿，难不成还当你的干妈啊？”颜亦童站在门口气呼呼的回答道。 “我才不管你答应不答应呢！反正我就是……” “怎么不叫你的机器人做？” “算啦！这里东西好贵，来杯免费的白开水吧！” 那动作娇俏可爱极了，如果成默是宅男，绝对会喷鼻血。走到桌子边给颜亦童倒了杯水，然后坐在了另一个沙发上，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些啊！”成默说。 “关心你自己的处境啊。”成默说。 成默笑了下说道：“你倒是挺随遇而安。” “你哥说你住在宇宙思考花园，那你可以随便进出？”成默装作不经意的问。 成默对“扫雷”这种简单，却极具挑战的逻辑游戏也略有研究，高级局突破百秒对他来说也不是特别难的事情（即16＊30个方块99颗雷100秒以内完成），可五十秒就有点夸张了。不过颜亦童肯定不会撒谎，就他而言，想要在100秒以后继续压缩时间，就必须提升观察力，并积累下意识的判断力，逐步削减大脑在整个游戏中的思考过程，让直觉来做出判断。当大脑能像肌肉一样形成一定程度的条件反射或者肌肉记忆，速度就会提升上去。 不过“扫雷”本身也不是完全靠逻辑推理就能零失误的游戏。但纯靠运气，在高级局里经常进五十秒，那也太不可思议了。因此成默很是诧异的问：“你怎么做到的？” 成默不由的想起了颜亦童高中做数学卷子，每次选择题都是全对，她也说过她有些时候就是乱选的，只是每次都能运气很好的选对。 成默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了笑颜如花的颜亦童说道：“不，我是为了救你哥哥……” 成默也不清楚怎么能等于上的，但这种事实在没有必要较真，便随便颜亦童怎么想了，两人又聊了会有关“宇宙思考花园”的事情，成默从颜亦童嘴里没能找到太多有用的信息。成默相信颜亦童不会刻意隐瞒或者欺骗，他知道颜亦童自己都迷迷糊糊的，即便是有用的信息她也弄不清楚，也就无法传达给自己。 虽然收获到的信息不算多，但也不是全无收获，而且成默总觉得颜亦童身上一定还藏着什么秘密，就连颜亦童自己都不知道秘密。 在吃过中饭之后，颜亦童提议去天鹅湖划船，成默却心念一动，问道：“童童，你会不会下国际象棋？” “是不是，一个很瘦，头有些秃，留着地中海的恩诺思慈祥老头？” “ВлaдnnpnгopeвnчАphoльд……”（弗拉基米尔－伊戈列维奇－阿诺德） “那我们下几盘？”成默说。 “下不过弗拉基米尔－伊戈列维奇－阿诺德吗？” 成默笑道：“我也不怎么厉害，我们可以下着玩一下。” “我用纸片做一个就是。”成默说。 “也行。” 黑色梦中（9） 太阳金灿灿明晃晃的，天空清透蔚蓝，远处起伏的山峦隐约，天鹅湖像是一面与天相接的平镜，天与湖分不清谁是谁的倒影。 在颜亦童像是rap般的碎碎念中，两个人走过了天鹅湖凸起的三角形半岛，成默扭头看向了“黑梦酒吧”的方向，玻璃瓶入口就像是闪耀的钻石，耀眼的叫人无法直视。 颜亦童抬手指了指正南方，“别急啊！就在哪里，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