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道一将ipad放下,双手撑在大理石茶几上,附身探到了坐在她侧面沙发上的成默面前,她慢慢的将脸颊移到成默的侧面,冲着成默的耳郭轻轻的吹了一口悠长的气,随后低声说道:“小默默,你确定你不会喜欢这样的南姐吗?不要说假话哦!” 沈道一和成默对视了几秒,见成默的表情始终很认真,撇了下下嘴,退回了自己的沙发,“欸!这么严肃就没意思了!” “随便点吧!这点钱我还是出得起!” “当然。”可惜成默并没有看沈道一的表情,因此没有注意到那一丝异常的表情。 “你想喝多少都行。”成默随便扫了一眼ipad,淡淡的说。 这个瞬间成默完全来得及反应,可因为不忍心让沈道一扑空,还是被动接受了这沉甸甸的幸福,那软弹的触感和绵密的温热直击心扉,成默没办法用语言具体描绘这短暂刹那,只觉得有一条温暖的河从心间流过,让情绪和灵魂都荡漾了起来。 成默不确定这是快乐还是幸福,只是想到自己终究逃脱不了人性的弱点和软肋,不由得心中叹息。 成默面无表情的说道:“只要你离我不要这么近,随便你加多少都行!” 成默“哦”了一声,任由沈道一撒娇始终无动于衷。 成默看到沈道一将酒单划拉到最前面的啤酒选项,一口气就点了两打最便宜的教士黑啤,想到红酒中含有“多酚类”物质,加上喝两打啤酒的酒精摄取量要比两瓶红酒多,怎么算红酒都要比啤酒要健康不少,只好妥协,面无表情的说道:“还是喝红酒吧!” “哦……” 下了单沈道一也没有离开的意思,脱掉了淡粉色的西装外套,挽着成默的胳膊和靠着他的肩膀和他挤在同一个沙发上欣赏着窗外的江景等着服务员上酒菜。 沈道一也不开口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在昏暗的灯光里缄默不语,看着滔滔的江水在灯光中流逝,渐渐的,成默心中那略微的不自在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样也很好的舒适感慢慢的浸透了他。虽然没有交流,可气氛并不尴尬,时间更不难熬,反而流淌的比江水还要迅猛。 等服务员倒完酒,沈道一找服务员要了骰子,给各自的杯子里倒上红酒,沈道一将骰钟递给成默,说道:“规则是这样的,我们用色子比大小,赢的人喝一口酒,然后问输的人一个问题。” 沈道一举起水晶杯,观察了一下说道:“三口。” 沈道一笑道:“没想到你比南姐还急……怎么?想早点把南姐灌醉……好做点什么么?” 沈道一嬉笑着说:“哎呀!你这人怎么一点玩笑都开不起?先吃点东西,垫一下肚子,醉太快就不好玩了……” 成默看了眼沈道一伸过来的筷子,米色的象牙筷在灯光下泛着浅浅的光泽,筷子间的酱牛展散发着悠悠的香料气息,成默吞了口唾液……这似乎是间接接吻?成默有些犹豫,却听见沈道一有些不满的说:“喂?嫌弃我么?” 沈道一迅速的打断成默的话,“难道小时候你爸妈没喂你吃过东西?” 现在回想起来成默都觉得佩服自己,别的小朋友吃药都需要大人哄上半天,而他总是安静又自觉的将药吃完,他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不太懂事的时候都能做到这点,也许是因为护士姐姐总会因此微笑着夸他“真听话”、“成默真乖”…… 睁开眼睛,沈道一已经将筷子收了回来,自己将那片酱牛展吃进了嘴里,同时得意洋洋的说道:“小默默,机会错过了,可不一定会有第二次……” 沈道一难得看到成默的笑,警觉的问道:“笑什么?” 沈道一推了一下成默,看着成默说:“最讨厌你这样吊人胃口的……不行!快说!” 沈道一冷哼一声,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说就不说,我等下也绝对不会问。””成默完全在乎会沈道一的气愤。 成默也没有劝慰沈道一的意思,不言不语的吃着东西,两个人将茶几上的食物消灭了小半,沈道一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摇动骰钟,气呼呼的对成默说道:“来,开始!” 沈道一看了眼成默的骰子,“呵呵”一笑,也揭开了骰钟,一个四,一个五,沈道一满意的笑着说:“我赢了!” 沈道一这个问题很狡猾,实际上同时问了两个问题,一个是时间,一个是对象。 沈道一撑着下巴想了想,说道:“暗恋……如果是两个人互相暗恋,仅仅没有挑明,但精神上有很多互动的也算是初恋吧!如果只是单方面的喜欢一个人,那就单相思,算不上恋爱,必须得有那种甜蜜微醺的暧昧感觉,才能称得上暗恋中的初恋。” 成默不确定的回答:“谢……旻韫吧?” 成默说:“因为你给的定义不够清楚……比如时间有没有要求?交流的深度的有没有要求?精神上的互动……” “哦!” 这原本应该是简单的问题,却让成默陷入了沉思。究竟喜欢谢旻韫什么呢? 左思右想成默觉得每一点对于他来说都有意义,但权重不一样,很难具体到哪一点上面去。而且不管缺了哪一点,谢旻韫就不会再是谢旻韫了。 成默回到道:“外表在我对她的喜欢的权重中并不高,喜欢她的因素有很多,权重最低的是身份背景,这一点最无关紧要,权重最高的是她的思维能和我处在同一个频道上,这一点最至关重要……当然,我喜欢谢旻韫,因为她是谢旻韫,她所有的优点集合在一起让我喜欢上了她……” 两人再次摇动骰钟,这次终于轮到成默获胜了,成默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的时候开口问:“南姐,你是因为不喜欢西姐的性格和生活方式,所以处处都和她反着来?还是因为西姐是父母心中的标准,所以才叛逆的选择了成为这样的你?” 成默点头,表示知道了,两个人继续游戏,接着又是沈道一赢,她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成默问:“你觉得班上谁最可爱?” “欸?怎么会是她?难道不是颜亦童么?”沈道一有些惊讶的问。 “这样的理由真是……很充分啊!”沈道一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立刻她又问道:“那如果小西也算呢?她和董彦妮谁更可爱?” “你的意思就是小西不如董彦妮可爱?”沈道一饶有兴致的问。 沈道一微笑着说道:“那你把答案说一遍——沈幼乙是最可爱的。” 沈道一笑的愈发灿烂。 沈道一白了成默一眼,“我喜欢,你管我?” 沈道一摇动骰钟,满面笑容的说:“继续……” 在两瓶酒喝了大半,只剩下小半瓶时,沈道一再次给两个人的杯子添上酒,这次又是沈道一赢了,总的来说成默这天夜里运气不太好,巨大多数时间都输了,酒是少喝了点,可摸沈道一底的任务却没有能完成。 成默心中一惊,若无其事的说道:“具体忘记了,确实不便宜,我没跟西姐说实话,怕她不收……” 成默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念头,最后还是决定不说谎,让沈道一根据前面询问出来的一些家庭细节推测出自己在说谎,于是他平静的说道:“南姐,我确实比你能够想象的还要有钱的多,每个人都有些不能说的秘密,所以能不能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有钱?我不想骗你。” 成默稍稍松了口气,他看了眼瓶子里的酒,刚才又倒了一轮之后所剩已经不多,只要把这些喝完,就能名正言顺的说游戏结束了。 成默心里稍稍沉了一下,毫无疑问沈道一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只是成默不确定沈道一知道了多少,他并不觉得沈道一对他来说是威胁,或者知道了他是天选者,如果沈道一真清楚这一切的话,就不会用这种方式试探了。件事,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值得他信任的话,沈老师一定是其中一个。 “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