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外？” 冯露晚自然明白成默的意思是想直接跟白秀秀说，“白董等到昨天，见你还没有回来，就去欧洲了，现在不在华夏，现在估计也不方便联络。” 冯露晚摇着头说道：“不清楚。”顿了一下冯露晚继续说道：“如果这次没有什么重要的发现，你就等回来再跟白董说吧！如果有的话，告诉我，我看看走特殊渠道能不能告诉她。” 冯露晚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十分惊讶的说道：“什么？蓬莱山被毁了？” 冯露晚皱着眉头说道：“井泉也死了？怎么死的？” “井醒没有留在蓬莱山？” 冯露晚一脸失望的说道：“难道我们跟了十多年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白姐知道了不晓得会多难过……”冯露晚满腔遗憾的说道。 成默沉默着没有说话。 “冯秘书，谢谢这些天照顾我！”成默连忙诚恳的说道。 成默应了声“好”，冯露晚就关上了卧室的门，离开了房间。 一晃一个月过去，年关越来越近，成默依旧没有能见到白秀秀，成默也不心急，白天在家看书学画画，又琢磨着自己该不该学一项乐器。晚上则用载体通过手机处理蓬莱山的事务，以及练习各种技能，顺便在城市里游荡着寻找有没有见义勇为的机会。 成默只能让叔叔一家先回去，晚上在白秀秀家的阳台上见到白秀秀的时候，成默并没有在白秀秀的脸上发现太多失望的情绪，星城的冬季寒冷，那些秋天还能盛放的花朵熬不过寒冬，此刻阳台上一片萧索，只有深沉的绿和枯萎的黄。 成默没有马上坐下来，开口对裹着毯子的白秀秀说道：“要来杯金汤力么？” 成默回到房间的吧台旁，却看见了白秀秀将他那幅烧残了的油画裱好挂在了留声机的上方，成默盯着那幅画看了片刻，直到冰箱门发出警报，才回过神来。他将老冰从冰箱底层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将冰块锉成了圆形，接着按照白秀秀的口味为她调了一杯完美的金汤力，便端着杯子重新回到了阳台。 成默开口说道：“不是，看到那副画，想到了一些事情。” 成默也耸了耸肩膀，假装不以为然的说道：“一幅又丑又破的画和一个又老又旧的留声机还挺搭的……” 那个老旧的留声机是高旭的遗物。 成默起身，又去跟白秀秀调了一杯金汤力，这次他也给自己调了一杯干马提尼，他也需要一点点刺激让思维更加活跃，好能够让自己想清楚究竟该怎么做才合适。 而如此强大的黑死病，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让自己做了主导蓬莱山重建的负责人？ 继续为太极龙潜伏在黑死病，结果会如何是个未知数，而找机会离开黑死病，未来的路线能够更清晰一些。 成默转头又看了一眼那副烧的残破不堪的油画，心想：也许是自己不够了解自己，以前会刻意的给自己添加一些标签，暗示自己具有这方面的属性，但那不过是表面的自己，而真实的那个他，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便会不由自主的跳出来。 可人生的乐趣不就是在于未知么？ 虽然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但成默却印象深刻，他也奇怪自己为什么把这件事记得如此清楚，连白秀秀拨动他发丝的细节都历历在 成默端着杯子再次回到了阳台上，冬天在户外烤炭火是非常有意思的享受，成默将金汤力递给白秀秀。 “应该是回武陵。”成默说。 白秀秀的潜台词自然就是黑死病的事情不需要成默了，成默有些纠结，心里天人交战，想到反正是载体做卧底，起码生命安全还是有一定保证的，他最多损失一些钱和经验值，除非太极龙的保护措施糟糕透顶，他才会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白秀秀笑了一下说道：“没必要勉强，既然井泉已经死了，那就算了吧！” 顿了一下，白秀秀说道：“所以，这边失败了就失败了吧！你也可以安心的读书了。” “等你考了大学，来我们升龙组……我等你……加入。” “成默你未来的路还很长，没必要这么急，更何况你还有雅典娜的祝福，练级会很快，没有必要拔苗助长，慢慢来，夯实理论基础才是王道。”白秀秀似乎听出了成默的些许不满，语重心长的劝解成默。 听到谢旻韫的名字，白秀秀便不在劝成默，“上不上学你自己看着办吧！只是那个……” 见成默主动提起，白秀秀的表情也没有轻松下来，仍然满心歉意的说道：“抱歉，成默，不过如今也不需要你潜入黑死病了，你就体谅一下，等你进入太极龙之后，我再想办法帮你弄个好点的技能，只是不能保证一定是三a技能了。” 对此成默早有准备，因此真空衰变这个技能他根本就没有练习过，幸好胖子弗洛兰填补了成默输出技能的匮乏，要不然没一个好的输出技能，对于接下来成默想要刷遗迹之地，尽快收集齐a级评价，好完成通天塔的终极试炼的计划影响还是挺大的。 两人很快就完成了交易，被系统抽走了一笔不菲的交易费用，白秀秀拿出手机说道：“这个钱我给你。” 想到那个痴情的小姑子，白秀秀忍不住蹙了蹙眉，揉了揉太阳穴，才对成默说道：“一码归一码，这个钱又不是我出的，是组织上出的，至于那两个亿……成默，我是真心把你当做一个值得培养的晚辈看待的，我一直都很欣赏你，希望你能明白，不管你能不能毁灭黑死病，这一点不会改变。” 如今他没有了利用价值，于是往昔对自己的纵容也便没有了，变成了直接明了的划清界限的语句。 白秀秀没有回答，两个人陷入了缄默。 成默将杯子里的干马天尼喝完，将杯子轻轻放在大理石茶几上，平静的说道：“白董事长谢谢您的招待，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您休息，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成默在门口停了一下脚步，稍稍侧着脸说道：“也祝您新年快乐。” “谢谢您的关心，不过应该没这个必要。” 成默心想自己明明是有目的的让自己喜欢上白秀秀的，可如今这原本应该是虚假的感情为什么会因为伤痛变的真实起来？ 只是白秀秀是个足够强大的女人，她有足够坚定的意志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像他一样，所以两个都很强大的人，是肯定不会因为伤痛和脆弱结合在一起的，只能沿着各自的道路向前走下去，不会为了谁后退，也不会为了谁而转弯。 成默关上白秀秀家的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可惜他这天夜里都没有开启载体，没有听到白秀秀酒后的喃喃自语。 …… 可人生就是如此，年轻的时候我们总不知道什么时间点是合适的时 于是，恰如其分的话总是会轻而易举的错过最恰当的时间。 成默第二天起来就离开了白秀秀给他准备的住所，将自己不多的东西搬到了社科院那栋老旧的房子里，最终他还是没有回武陵过年，只是跟叔叔打了个电话，说母亲联系了他，让他去美国治病。 同样的话成默也跟沈老师、颜亦童和付远卓说了一遍。沈老师希望成默等她从老家江浙回来见个面再走，颜亦童和付远卓也说要弄个正式的告别宴，但成默不是一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就在农历新年这一天，成默背上行囊踏上了属于他自己的天选者旅程。 就在成默的载体林之诺离开金湖别墅不久，一个高大强壮的男子敲响了金湖别墅三十七栋的房门，纹身男王勇在厨房做饭，龅牙男郭飞在精神病院看着西园寺红丸还没有回来，井醒正在客厅里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听到敲门声，走到门口十分警惕的问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