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也没有多做解释,更没有犹豫,直接把高月美递给了沈幼乙,虽然成默抱的轻松,然而体育渣沈幼乙根本就抱不动173的高月美,双臂接过高月美,马上身子沉了一下,差点把高月美摔落在地上,幸好旁边的波波头女老师帮忙一起托住了。 “我们还没问清楚呢!你就走什么?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在走!”国字脸的体育老师竖着眉毛说道。 而且成默问都没有问什么,就直接把高月美交了出来,实在有些做贼心虚的样子。 国字脸道:“这样吧!既然你们经理要你把高医生送去医院,那你就好事做到底,和我们一起去医院,等高医生醒来了在走……” 白蛇(上) 高大威猛的国字脸朱老师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放了下来,其实他很想把这个小子教训一顿,因为高月美正是他暗恋的人,刚才看见成默将高月美抱在怀里,他的心上人的就那样亲密无间的靠在一个小白脸的臂弯里,不管是什么原因,作为直男癌的朱老师都有些无法接受。 成默根本没有理会国字脸朱老师,稍作思虑便对沈幼乙道:“这位小姐,麻烦你把你的姓名和手机号码报给我一下,我好跟我们经理交代……”关于他知道高月美是酒吧老板娘小姑子的事情,成默并没有说出来。 此刻沈幼乙和波波头两个人才堪堪的把高月美勉强抱住,国字脸朱老师见状道:“沈老师,要不把高医生交给我来抱吧?” 成默也没有多停留,道了声谢,就掉头径直朝着音颜走去。 回到刚才发生血案的巷子口的时候,成默往里面看了一眼,此刻巷子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那几盏路灯还在阴影里挣扎,不远处就是灯火辉煌的酒吧聚集之处。 成默顿了一下便道:“文哥,高小姐已经送到了医院……现在酒吧里什么情况?” 成默道:“没什么大碍,应该打会吊针就好了……”他并没有说自己在路上遇袭的事情,也还没有说出将高月美交给了沈幼乙的事情。 成默又问道:“文哥你没在酒吧?还是警察过来了?怎么那边那么安静?” 成默假作好奇的问道:“这么大的事情不报警么?” 成默这才说道:“我已经从医院里出来了,刚才在路上碰到了高小姐的闺蜜沈小姐,现在是沈小姐在医院照顾高小姐……”之所以开始不说,就是要搞清楚酒吧的状况,万一酒吧那边报了警,成默就打算找个理由消失,但现在既然对方不打算报警,那也就无所谓了,他就要展开对凯文惩戒。 成默道:“就是上周和高小姐一起过来的那个长头发,很漂亮,说话很温柔的那个小姐姐……” 成默“嗯”了一声,举着手机仔细的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然而毕竟隔了一个手机,成默只能听见一点极其细微的脚步声,显然大眼文将手机放了下来,并没有放在嘴边,就算他听力在惊人,也不可能突破手机的限制,于是他只能耐心的站在阴影里静静等待。 成默道了声“好,我马上回来。”便挂了电话,然后他开始计算时间,纹丝不动的等待了一刻钟之后,成默发了条短信给沈幼乙道:“沈小姐,请问你们到医院了吗?高小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果不其然,沈幼乙回道:“谢谢你们酒吧的关心,我们已经到了,高小姐也没有大碍。” 接着沈幼乙又回了条信息问道:“关于下药的那个无耻之徒你们怎么处理的?报警了没有?” 沈幼乙回道:“那行,等高小姐醒来了,我们再联系。” 重新回到音颜酒吧门口的时候,成默发现所有的服务员和营销经理都整整齐齐的排成两条站在门口,悄无声息,气氛十分萧杀,就连平时活泼的晴姐也面色严肃的站的笔直。 成默也没有傻头傻脑的朝里面冲,站在最外 大眼文抓着成默的胳膊小声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等等好好表现,给老板娘留个好印象,你大学毕业的工作就不用愁了……” 成默很难理解大眼文对他超乎寻常的好,如果不是知道大眼文已经结婚了,他一定会怀疑大眼文是gay,他道:“我知道了文哥,不会给您丢脸的。” 成默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个下药的,老板娘打算怎么处理……” 成默顺着大眼文的视线望过去,酒吧的中间已经清空了一大片,沙发和桌子都摆在了一边,圆形的舞台上站着平时表演的乐队,萨克斯悠扬的吹奏,架子鼓在其间穿插,穿着红色裙子带着面具的歌者正在撒播着浓厚的爵士腔调演唱着《chote and chilli》。 此刻那个带着珍珠项链,穿着套裙一脸玻尿酸的中年妇女正在饮泣,而那名中年男子则哭丧着脸,嘴皮子哆嗦着说道:“白董,千错万错,全是我家这畜生的错,您说要赔多少钱,我们就赔多少钱,绝对不讨价还价……” “你以为我把你们两口子叫来就为了钱?” “而且你们那点钱,能弥补我家小美受到的惊吓么?你们活了一把年纪怎么这么天真呢?难怪就一个儿子也教育不好……” 只是那只白皙的脚上套着的黑色漆皮高跟鞋,在明晃晃的灯光下骄傲又冷峻,那支箭一样的鞋跟在鼓点中穿梭,像是一下又一下刺在了对面跪着的人柔软的心脏上面…… 这个夏初的夜晚,大概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音颜酒吧的玻璃窗户外霓虹依旧闪耀,粗大的白色合金柱子像是蛛网一样张在透明墙壁上,道路上车水马龙如流泻的灯河,穿着时尚的年轻人在这不夜的街市聚拢和散去,像是一朵七彩的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但对于梁君伟来说,这是噩梦般的一个夜晚。 大厅里的人不多,除了大眼文、凯文、成默、两个女保镖、七八个穿着迷彩服,站在大厅周围的保安,还有一排面色发青像是在等待极刑的人跪在酒吧的木地板上,对于这些跪在地上的人来说,他们不在初夏,仿佛是身处一派冰天雪地之中,寒冷在不停的侵蚀着他们的躯干。 整个酒吧里,只有她一个人坐着的。 跪在舞台下方,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听到白衣女子不带情绪的话语,隔着还在哀哭的梁君伟的母亲狠狠的甩了梁君伟两个耳光,转头对着沙发上端坐的白衣女子道:“白董,不仅钱我们认赔,这个畜生该受到怎么样处罚,就让他受到怎么样的处罚,是我们管教无方,自食恶果……” 跪在最边缘的万梓晨汗出如雨,忍不住挥手用衣袖擦了擦额头。 中年女子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道:“你这个化生子(畜生、不孝子),花了那么多钱送你出国,你不好好读书,偷偷跑回来和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来,你要我们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有人带了头,接着另外几个人也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撇清自己的关系,只有最边上的万梓晨静若寒蝉。 白衣女子并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等站在舞台上的红衣歌手将一曲《young and beautiful》唱完,才挥了一下手,示意不要在唱了,等乐队退下,白衣女子叹了口气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梁父抹了一把汗水,梁母停止的哭泣,梁君伟的头也稍稍抬高了一些。 一旁的成默听到老板娘这么说,立刻为老板娘白娘子点了个赞,觉得这个白娘子处事还是很科学合理的,如果是他处在白娘子的位置,也许也会这样做。 而梁君伟完全没有想到对面这个长相如此古典温婉的女人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情不自禁的抓住了跪在一旁的母亲的胳膊不停的摇头,小声道:“妈,我不想坐牢……” 白衣女子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轻轻说道:“既然第一个不满意,那就换第二个好了!等下我安排几个黑人,让小梁感受一下被强x的滋味……这件事情也就可以到此为止了……这就是第二个选择。”君伟被白衣女子匪夷所思的提议给吓坏了,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在往下淌,抓着母亲胳膊的手,也攒紧了一些,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们则表情有些奇怪,看上去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 白衣女子似笑非笑的道:“行啊!当然行!我最喜欢讨价还价了!” 这番话说完,梁家三口人都在颤抖,跪在两人中间的梁母想要说什么,指了一指,翻了个白眼立刻就晕死了过去。 梁君伟一见母亲昏倒,连忙喊道:“妈,妈!”听见父亲说选第一个,梁君伟顾不得母亲,又伸手去扯他父亲声嘶力竭的哭喊道:“爸!爸!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要不,我们现在报警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