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华感觉到了异常,瞬间的屏住了气息。
席延则是在陈渊离开后,带着霓华去到了她梦境中的那一抹枯树林,他抬头望着枯树,轻叹一口气,看向她,那双眸子中既有无奈,也有深意。“师姐,很多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他的话语如同一阵风,拂过她心湖,掀起层层波澜。
“陈渊是上一任魔主的私生子。”
所以他们暂时达成了相同的目标。
霓华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拼凑出真相的碎片,她将这些事情串联起来。陈渊是上一任魔主的私生子,而那个女魔头又十分的拥护上一任的魔主…她想起了这些年来修仙界的惨案和那漫天的怨气和死气,她眉梢微微的动了动,“复活么?”
他们魔教折腾了大半辈子没有干成的事情,可被眼前的这人给干成了呢。霓华眉梢之间带着些讽刺,不知道是眼前的人多少有气运的缘故,还是系统的缘故,或许再往前推,这传说中能够集齐四大灵器,设下祭台的幕后推手,究竟是谁,哪个正经好人家的大能飞升留下了如此预言。
在霓华离开之后,席延看着霓华的背影出神,随后,他漫不经心的走下了枯树林的那一道地宫,食尸魔死后留下的巨大的幻境,正在蚕食着这周边的死气。而上一世,他们便在这里对他设下过天罗地网。
近来整个魔族似乎笼罩在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气氛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预兆。魔族的压抑并非无缘无故,霓华静静的攥着自己手腕上那吸收魔气的手链,她隐隐感觉到,大事即将发生。
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仙界那边的消息零星传来,透露出暂时的混乱与不安。两界的动荡,像是一盘巨大的棋局,而她,不过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被变相的囚禁在这魔宫之中,她每日听着一场场无关紧要的谈话,然后他们又借用她的“预言”的嚎头,开始攻击对手。
但自那夜之后,那些令人迷失的幻境再未出现,但是她看着每日醒来床头放着黑气的玉,她就知道席延曾经来过,毕竟作为上一世的最后的赢家,席延自然对魔宫的布局了如指掌,她当做不知道。
她看着铜镜上的倒影,没有了幻境的干扰,她的思绪更加清晰,却也更加沉重。
她漫不经心的跟着一众的魔人朝九晚五的去魔宫开大会,在魔教的大会之中,她骤然的得知,昨日,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第一掌门突然暴毙。
一切比想象中还要快,令人唏嘘的是,任一秋的结局竟然和上一世一样,尸体被人挂在了第一门派的门口。
霓华忍不住的把目光投向了低眉顺耳的在最下方的席延,他眼观眼,鼻观鼻,将情绪隐藏的极好。
任一秋的死亡,化作一缕轻烟,消散于世。在原有的剧本里一个重要的配角却如同炮灰命一般,死得十分的潦草。
随着任一秋的死,圣境亲自的派人前来为任一秋“主持公道”。结果却爆出了许多惊天大秘密,其中有一桩,便是“千丝蚕毒”背后推手,更别说任一秋后头的夺舍,炼药,种种罪恶……
与前世不一样的事,这一局,关于任一秋的夫人席姻的那些冤屈依旧埋没于尘埃之中。
回到自己的屋子之后,霓华看着外面的风雨静静的打在了护玲之上。她低头,一封由师傅亲手封印的一抹灵识,穿越重重风雨,奇迹般地抵达她的手中。
霓华拆开信封,师傅苍劲有力的笔迹映入眼帘,每一个字都似重锤:“司长云已自废修为,步入魔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