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嬗婵小郡主则不同,是个由内而外都灿烂天真的人。苏白凝望着鄂颜的睡颜,禁不住又想到:鄂颜公主的成长经历应该是远没有嬗婵小郡主那样顺遂如意的。也许鄂颜公主在人前那种骄傲张扬的模样,只是出于自我保护的虚张声势。骨子里的鄂颜公主,应该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样自信。有人呵护的人才能常保灿烂天真无忧无虑的样子。她和鄂颜公主应该都是被迫成长的那类人。人人都说鄂颜公主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女儿,如果真是从小娇宠到大,鄂颜公主应该不会是现在这样放不开的性子。皇上对鄂颜公主这份宠爱的纯度有多少,恐怕也要打个问号了。苏白刚被吓了一大跳,此刻是彻底睡不着了。她就那么安静躺着想了许多许多,有关于自己的,也有关于鄂颜公主的。为怕吵到鄂颜公主的美梦,她将呼吸声都放得很轻很轻。只是越想得多,她对鄂颜公主的心疼便越多。鄂颜公主马上便要大婚了,驸马并不是自己的心上人,这件事似乎让鄂颜公主本就不怎么幸福的人生雪上加霜了。苏白觉得鄂颜公主应该是真心喜欢与自己相处的。尤其是这两日,鄂颜公主不仅不试探她了,还在德成长公主的事上保护了她,并且推心置腹地同她说了许多自己的童年往事。她又不是傻子,当然感觉得到鄂颜公主对她的需要与依赖,只是她不得不辜负这份期待了。“公主殿下不必担心,你的人生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毕竟是天选之女。苏白慈母般地微笑着伸出手将鄂颜脸上散乱的碎发整理到脑后。***早上又是鄂颜先醒的,没办法,她比苏白睡得早许多。鄂颜刚醒来就揉了揉脸。怎么回事?她怎么觉得腮帮子像是被人拧过似的又酸又疼。不止腮帮子疼,眼睛也难受。对了,她昨日睡前好像哭过,还是趴在苏白肩头哭的……这是她第几回在苏白面前哭了来着?鄂颜这才看向床的外侧——苏白还在睡。这种睡前想着苏白入梦,醒来也能立马见到苏白的感觉真是不错。鄂颜忽地一怔……睡前想着苏白入梦?对了,她昨夜似乎梦见苏白了。具体内容她记不清楚了,不过那种感觉的余韵还在,很是不坏。也许她往后可以借口失眠梦魇什么的常常召苏白进宫呢?反正同床而眠这种事,苏白和她都乐在其中,何乐而不为呢?只不过苏白有点小矫情,开心都是暗戳戳的。就拿昨夜来说,她睡前自个儿卸的簪钗,这种事她不常做,于是有只小珠钗一个不留神就忘了摘。等躺到床上跟苏白说上话,她才发现珠钗还插在头上,懒得唤人又懒得下床,就顺手取下来塞进了枕头下面。结果苏白做了什么呢?哼!在她半梦半醒之际,苏白看似不经意地把她枕头下面的珠钗,挪去了自个儿的枕头下面。这是宁愿硌着自己也不舍得硌着她啊!可是她昨夜要苏白再靠过来一点的时候,苏白又一脸老大不情愿的别扭样。明明心里深爱着她,也在各种细节处关心着她,然而每回涉及亲密接触的时候苏白就蔫巴了。没出息的小怂货!鄂颜嫌弃着笑看了苏白一眼,满脸甜蜜地伸手将苏白枕下的珠钗摸出来戴上,轻轻翻身跃过苏白下了床。尽管苏白的绝美睡颜她能一眼不眨地盯着看很久,但她还是得先离开一会儿去梳洗打扮一番,总不能叫苏白醒来看到的第一眼她是蓬头垢面的模样吧?鄂颜吩咐宫女们打水去寝殿那边帮她梳洗,免得在侧殿闹出动静打扰到苏白睡觉。“金儿。一会儿吩咐司衣房照苏天师的尺寸赶制几身衣裳,司制局那边也叫做些日用器物过来,都要顶好的。”鄂颜对镜抿了抿唇上的胭脂,沉思片刻又道:“另外叫人备上车马,本宫早膳后要同天师一起回玉颜山庄。”苏白得知这个噩耗的时候,正在同鄂颜公主一起用早膳。“公主殿下要随俾下一起回玉颜山庄?”苏白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昨日她同鄂颜公主在山庄玩牌,张太妃娘娘宫里的人来传话时,她真的以为自己解脱了,然而鄂颜公主跟她一起去瞧的太妃娘娘。当时她就猜想,鄂颜公主该不会真是粘上她了,等回完宫又说要再去玉颜山庄吧?结果还真让她给猜中了!什么叫万念俱灰?可能这就是吧!苏白不放弃挣扎地努力挤出笑颜道:“公主殿下要是还想玩牌,在宫里是一样的,金儿姐姐她们应该已经学会了。”“本宫这回与天师同往玉颜山庄,既不为游戏玩耍,也不为赏园观光。”鄂颜笑着给苏白夹了些菜:“天师尝尝这个,我特意吩咐厨房做的。”苏白根本没有胃口,鄂颜公主这个话让她心里很慌啊!既不为游戏玩耍,也不为赏园观光……那是为了啥?“恳请公主殿下明示,此番与俾下同返山庄所为何事。”鄂颜看苏白一脸担忧的小模样,笑得愈发得意了:“阿白你无须担心,本宫跟你保证,是大大的好事!”苏白更担心了。对于好事,她的鄂颜公主的定义恐怕不太一样啊!“既是大大的好事,公主殿下不妨先告诉俾下?”鄂颜耐不住苏白追问,也不卖关子了,挑眉笑道:“昨夜禀烛夜饮,天师曾说想借名声为皇上,为朝廷,为大央子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善事。本宫听后深以为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