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起来她家公主殿下除了借车马相撞之事, 从宋全嘴里逼问出了皇后娘娘做过的坏事, 仿佛就没做别的了。威胁宋全时说已经把他儿子接走了,其实根本就没有。因为公主殿下料定宋全宅子里的小孩只是个幌子,既然不是亲生的那接走了也没用。而从宋全嘴里逼问出来的关于皇后娘娘的几件事吧,虽不至于不痛不痒, 却也最多会让皇上对皇后娘娘厌弃几分。真的扳倒皇后娘娘,仅凭这几件事是远远不够的。便是要借这几件事, 除了宋全,好歹还得调查收集一下别的人证物证吧?空口无凭的皇上怎么会轻易相信呢?再说了, 王贵妃那边难道就算了吗?从前安王府的老人可是说,方妃娘娘病重时,拦着大夫不让给方妃娘娘治病的人就是王贵妃啊!“嗯。”鄂颜疲惫地睁开眼,朝金儿扯了下嘴角:“这便好了。等咱们开始第三步,她们自会狗咬狗的。”她原以为多年来处心积虑地等待时机,终于能为母亲报仇那日定会觉得无比的畅快淋漓。可是没有,心里除了有些空,什么感觉都没有。她要的从来都不是报仇雪恨,而是母亲能够死而复生。***王贵妃在太医敷完药离开后,把余下所有宫人都清了出去,走到床前俯视着遍体鳞伤的宋全,威胁满满地道:“小宋子。你没有犯糊涂在鄂颜手里说什么关于本宫的不该说的话吧?”“奴才对天发誓!绝对没有!不然也不会被折磨成这样了。”宋全一脸的自信满满忠心不二。他也确实没有。“那就好。”王贵妃脸上的杀气稍减:“你好好养伤。这笔帐本宫迟早会跟鄂颜算的。她也够自不量力的,以为仅凭这点雕虫小技便能对付本宫了!笑话!”瞧瞧,鄂颜再轻狂,还不是得乖乖把她的人送还回来么?宋全哪怕伤重在床,浑身痛得钻心,也还是谄媚笑着道:“那是自然。咱们娘娘若不是在皇上大婚之时尚且年幼,如今这后位还不一定是谁的呢。”他想到向鄂颜公主吐露的关于皇后的事,不禁自得地道:“说起来,咱们也算是因祸得福。娘娘可知,奴才宁死不愿出卖您,那鄂颜公主想着探听您的秘密不成,又不肯白忙一场,便向奴才打听了皇后娘娘的事。奴才怎么可能放过这样好的一箭双雕的机会?当即便说了个痛快,只怕啊,鄂颜公主马上就要和皇后娘娘咬起来了。”宋全一脸得意地等着主子夸赏他,王贵妃却吓得怔住了,半晌才不愿相信地问道:“你说……你干了什么?”宋全见贵妃娘娘神色不对,小心地又把方才的话说了一遍。“蠢货!”王贵妃抬脚便踹向宋全才敷了药的开花屁股。她踹完也不管宋全如何惨叫,就大声吩咐在外候着的宫女太监道:“备车!速速前往皇后宫中!”***皇后在逛园子,听小太监说王贵妃来了,不禁笑出了声。她当然知道王贵妃宫里的管事太监宋全,在出宫探亲的路上中了鄂颜的套被安上了辱骂圣上的大罪。事情的经过她都听说了,其实这事吧,可大可小。毕竟鄂颜给宋全安那样的罪名是有些牵强的。坏就坏在鄂颜得皇上宠爱啊!鄂颜只消在皇上那里吹吹耳旁风,宋全就必死无疑了。王贵妃虽不至于因此事受什么牵连,可她很是看重那个宋全。估计是舍不得宋全死,来找她帮忙去皇上面前求求情的。多么天真可爱的想法啊!难道王贵妃以为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吗?真是傻念头。敌人就是敌人,偶尔联合对付别人是可以的,然而温情脉脉地互帮互助就不必了。皇后笑着悠哉游哉地朝殿宇走,半道就见王贵妃步履匆匆地迎面走来,瞧那微喘的模样只怕是疾走了一路。为了个阉奴至于这样么?皇后面上是笑的,心里却对王贵妃十分嫌弃。“妹妹何事这样着急啊?”王贵妃看了眼皇后身后的众人,喘着气上前低声道:“还请皇后娘娘先摒退左右。”皇后没有反应,更加嫌弃地看了眼因疾奔而来有些仪容不整的王贵妃。心内暗道:现在知道要脸了?本宫偏不给你脸!王贵妃见皇后无动于衷,只得以更小的声音道:“事关钟嫔她们。”“都退下。”皇后正色着挥了挥手。@无限好文,尽在文学城待二人的随从都离远了,王贵妃才紧张地望向皇后道:“事情是这样的……”她将宋全如何落在鄂颜手里,又如何不小心交待了一些皇后的秘密,都老老实实说了。“不小心?”皇后脸色剧变,冷笑着道:“本宫会信你那狗奴才是不小心说的?只怕你跟鄂颜联手演了出苦肉计吧!反正本宫手里没有鄂颜的把柄,哪怕被鄂颜告了黑状也只能吃哑巴亏,你却把自个儿摘得干干净净。想得倒美,别忘了,本宫手里能弄死你的东西也不少。”“娘娘!嫔妾要真是与鄂颜联手,就不会来这一趟了。”王贵妃怕就怕的这个,皇后误会是她指使宋全将事传出去的,反咬上她,那可真是中了鄂颜的奸计了。她现在才深刻地意识到鄂颜这么多年的圣宠不是随便得来的,这番计中计简直打得她和皇后措手不及无力反击。眼下唯一的生路,便是皇后信她这回,万万不要与她互相伤害。“什么叫反其道而行之?”皇后能信王贵妃才有鬼了,二人从王府到边城再到皇宫斗了那么多年,王贵妃觊觎后位的事她又不是不知道。“王氏,本宫明明白白告诉你,如果皇上因为那些陈年旧事来问责本宫,本宫必会拉你陪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