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法则都亲自接触过半珏。 纵使刀不便有思想,半珏却好像从未有过怀疑。这与设想中既然不同,具体哪里不对,时雁一却说不上来。 时雁一握紧手中血刀,纵劈向半珏,兜帽应势褪落,露出阁使平平无奇而灰败的脸。 时雁一毫不犹豫地下手将其瞬杀。 黎孟夜能知晓世界的本质,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 时雁一刚结束这边短暂的交手,那头黎孟夜便和路霜寒迎面撞上。 “机关算尽,到头来却发现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挺不甘心的吧。” 对面的人虽然没有神色剧变,但他周围的气息倒是凛冽不少。 那天在月仙楼弄出那么大阵仗的那个‘意识’,原本他和时雁一都猜测是构成阁使必不可缺的一部分。 这不过是路霜寒的一点把戏。这人手段特殊,一手催眠更是用得出神入化。 路霜寒表面上似同玉宴阁毫不相干,谁又能确保他们私下无往来,要知道当年黎家一夕倾覆,路霜寒在其中出力可不少。 只是在如何处置黎与的事上,他和半珏产生了分歧。 玉宴阁主对着昔日盟友,自然会送上一份大礼,就为防止日后路霜寒实力精进找他算账。 恢复大乘期的路霜寒不知此事,一心只想摆脱半珏,自然要来这玉宴阁。 黎孟夜嗤笑,星霜刀出鞘,暗红色炼气涌动,气浪扬起了他的发丝,“很高兴最后和你一战的人是我。” 那曾在魔界见过一次的招式将地面劈出裂纹,直逼已然重伤无法动弹的路霜寒。 “解决了?” 视线落向稍远处的地方,黎孟夜的昔日仇敌已是死得不能再死。 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一切还得从黎孟夜这里得到答案。 黎孟夜勾住了他的衣袖,将人往后带了几步。 “你不是好奇我为何知晓那么多。” 时雁一侧身,伸手点向黎孟夜,而后又指指自己。 碎石被拨开到旁侧,黎孟夜自发清出了一片空地,放开时雁一的袖子,转而先坐上了一侧雕塑破碎后余下的基座上。 “如同我刚才所说,和你隐瞒之事有关,”黎孟夜仰头看了眼天际那轮残月,“你只大致提了这个世界的本质,却对自己的身世简单地一笔带过。” “是不是只要我不问起,你便永远不会开口直言。” 换做过去的他,是断然没有兴趣坐下来和人谈天说地,一是没有那么关系亲密的朋友,二是没有时间,他这前半生都在虚假中度过。 “我少时……”时雁一从过往中抽身,手指无意识地磨着基座的槽沿,“因为人格存在缺陷,无法对很多事做出正确的反应,被管束在特殊组织下设的机构中,用你们的话讲……” 时雁一轻笑一声,“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