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当日的未知错误并非研究员的失误，而是时雁一身边有黎孟夜这个不明存在。 “你指那个，”黎孟夜毫无敬畏感地点向上空，“高一层的东西暂时无法判断我是怎样的一种个体？” 即使在听闻他本人其实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人，都没能让黎孟夜变化神色。 黎孟夜停下轻叩手指的动作，靠在桌边看笼罩在夕阳余晖里的时雁一。 时雁一惊讶。 这真得很难让他相信，黎孟夜仅是一串虚拟数据。 “然而你并没有如它所愿，真正成为牵绊住我的关键所在。” 他听黎孟夜继续说着。 而觉醒了能力，恰巧给了玉宴阁一个顺水推舟的机会，更无人会怀疑其中还有他因。 真当半珏搁这养蛊呢。 时雁一抬脚离开光线充足的区域，重新踏足屋内。 “黎与另有后盾，不需要我再去给她添堵了。” “这话说得可真逆耳，”时雁一给自己续了茶水，“留我这没问题，但不是白吃白喝。” 这得从长计议，但时间又相当紧迫，坐下来细想肯定不现实。 “帮人忙我最在行了。” 他自怀中取出那块木牌，外观依旧平平无奇，就表面看也不是有奇用。 “这东西究竟什么用处？” 黎孟夜双手握着牌子两端，稍一用力，木制的东西便碎成两半。 话音落下，暗红色的字体飘飘扬扬地浮现于半空，是继当日称谓后，卫卿卿所要传递的后文。 大致提到了玉宴阁中的上下人员分布，阁内收押有哪些江湖人士，以及玉宴阁使轮换的班次时间。 那些明面上交由玉宴阁处理的江湖人士，实际都变相被关押在阁中，可自由活动的时间极少。 “确实有此种可能。” 这步棋本就布得险，又是在玉宴阁的地盘做这些动作。 “如此看来，要想蛇打七寸地切中要害，还需亲自跑一趟玉宴阁。” 月仙楼新旧势力替换的消息不胫而走，经茶楼酒馆间一转悠，已然三人成虎。 表面看着互不相关，各顾各沉默吃菜，实际都在留心四周，等着有谁先挑起话题。 近街位置能远眺可近观，进出的人也能看清一二。 有人用筷子敲着碗沿，吸引大家的注意。 “想来大家如今到此，都是奔着月仙楼新旧交替一事来的。” 自然也有人搁了筷子大方承认，继而追问，“这位兄台听着像是知晓什么内情？” “内情不敢当，”王狩说，“但确实知晓得比这江湖人稍多一些。”